穆庭宇卻是一直瞥著她才走過的,坐了她身後。
顧今朝昨日並未來學堂,無緣無故缺了一堂課,這是她棄考以來,從未有過的。
他無意間聽人說起,早上在府中糾結了好半天,還是記掛就來了學堂。
不少同窗陸陸續續也都來了,不斷有人在今朝身邊走過,她偶爾抬眼,後面的大個最後走進,完全是踩著鐘聲走進來的。
他到今朝跟前,伸手在案上點了點,嬉笑道:“顧今朝,今個這是帶的什麼呀,給穆二帶的?”
平時她都愛叫穆二,同窗們還笑過他們。
顧今朝聞言瞪了他一眼:“趁我還未發火,趕緊滾~”
大個伸手來搶,更是笑得厲害:“我來看看,這是什麼,聞著好香啊!”
他笑得太猥瑣,動作之間被今朝搶先一步,她看著他這張臉,直覺不想讓他碰到芙蓉糕,肘擊逼退來人,回身差點打到背後的人。
一下撞到穆庭宇的目光,當即坐回之前的位置,手裡的芙蓉糕更加燙手,一下跌落在了案上。
穆庭宇見她神色慌張,也看了眼那紙包:“給我的?”
沒有所謂的真在一起過,也沒有所謂的分開。
二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唯一能紀念那麼些年的,只有那箱子東西。
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可能一句話不說,顧今朝連忙將芙蓉糕按住了,幹笑一聲:“咳……不,不是。”
後面也不知道是誰笑了聲:“我來的時候可瞧見了,世子府派人送來的,怎麼能是給穆二的。”
今朝坐直了身體,這包芙蓉糕推了哪裡都覺得礙眼。
身後再無動靜,她在前面也是如坐針氈。
這種煩躁直到夫子來了,才好一些,一堂課結束了,好容易捱到夫子離開,趕緊大步走了出去。
身後腳步聲起,彷彿是有人追著攆著一樣,頭也不敢回。
穆庭宇尾隨其後,急急叫了她一聲:“今朝!”
才出門口,顧今朝站住了。
她未回頭,少年快步走了她的身後:“我跟我爹去了公主府……”
不等他說完,今朝微偏著身子,已是急急打斷了他:“你去公主府跟我說什麼?我不想聽這個。”
其實本意也不是想說這個,但是他不想隱瞞,穆庭宇看著她側顏,聲音是越來越低:“我不想讓你在別處聽到,遲早知道,還是我告訴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