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裡有一張卡,我知道你不會收下,但這是我留給孩子的撫養費,作為一個父親我能做的或許也只有這麼多了。
今後有什麼難處,只要你願意,可以來找刑火他會盡全力來幫助你的。
就此別過。
顧歡看著信上北冥墨寫的只言片語,彷彿看到:
那晚,當時鐘定格在了午夜十二點之時,北冥墨安靜的站在沙發前。
他已經穿戴好,他彎腰將一條毛毯輕輕的蓋在了已經睡熟的自己身上,輕輕撫著她的額頭,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在僅剩的一點蠟燭的殘光下,一邊看著熟睡的自己,一邊寫下了這段簡短的文字。
並輕輕的放在了茶幾上,這樣能確保她睜開眼就能看到。
顧歡穿好衣服,漫步在只有她一人的大廳裡,心裡也如此的空蕩蕩的。
當她走到二樓,輕輕的推開了孩子們的房間。
程程和洋洋依然的熟睡著。
這間兒童房,也是北冥墨一手設計的,看著裡面的佈局風格和陳設都顯得那麼眼熟。
突然想起,這和在農家樂裡的地下室真的有著幾分神似。
昨晚送孩子們進來的時候,還真沒有留意過。
可見北冥墨在這棟房子裡傾注的多少的心血,樓下已經斑駁的壁畫,樓上孩子們住的這間和他童年類似房間……
看得出,他在尋求一種彌補:一種心靈上的彌補,一種物質上的彌補。
只不過,北冥墨雖然想讓自己的孩子不在經歷如同他童年那樣的痛苦,但在潛移默化中,他卻親手導致了程程的童年,正在經歷著他的童年。
看著寶貝們熟睡時可愛的樣子,對於究竟送誰不送誰的決定,顧歡有些猶豫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該如何是好呢?
無論留下了哪一個在身邊,對另外一個來說,在他的幼小心靈裡都會受到一次重重的打擊。
而這樣的打擊,無疑和當年北冥墨的媽媽在他幼小的身上留下的那道永遠都抹不去的疤痕一樣。
這輩子都會揮之不去,甚至還會影響到今後的人生。
顧歡希望自己的孩子不會像他們的父親那樣,背負了太重的心理負擔和陰影。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