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澤的話說完，季塵整個人都沉默下去了，有些頹然。
那個時候他什麼都不知情，結果還在顏思葭無助的情況下說那些話，他還真是混賬。
見到季塵臉上的神情，林景澤當然知道他肯定明白了他說這些話的意思，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等著他想明白。
“你知道思葭著五年來所有的事情對不對？那你為什麼還會選擇一直在她的身邊？”季塵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他先想到的不是找林景澤知道顏思葭這五年來的事情，而是問他為什麼會選擇待在她的身邊。
林景澤定定地看著季塵，緩緩開口道：“因為五年前，是我親手將她從身邊推走的，我悔不當初。之後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我能陪在她身邊，那個時候相信她的話，去調查顏伯父的事，那到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是不是就變成我了。”
五年前跟顏思葭結識的原因，現在由林景澤說出來，季塵一陣恍惚，他好像忘了那些事，忘了當初接近她的原因。
“可是世間的事哪有如果可以說的，也從來不會有後悔藥，我當初沒能相信她，所以失去她，我沒有覺得不對。所以在那之後，我只想盡自己所能去對她好，即便是她不會再接受我。”
這些話即便是對季塵說出來，林景澤好像也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甚至還覺得有股輕松感。
這些話他一直都藏在心裡，有時候想要對顏思葭挑明，卻都是半路就失去了勇氣。
“說實話，就算思葭不選擇我，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但是我始終想不通，為什麼你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情，思葭還是無法忘了你。難道女人真的只能記住那個傷她最深的人麼？”
林景澤苦笑著，“因此我還有過荒唐的想法，覺得是因為我傷她不夠深，所以她才沒有將我印刻到心裡去。”
聽著林景澤的話，季塵一直沉默著，可是他的心已經完全亂了。
顏思葭一直沒有忘記他，是因為他傷她最深麼？
季塵沒說話，林景澤也不著急，反正這些話遲早都是要說清楚的，早一些，或許還能讓季塵回想起之前的事，知道究竟是哪裡對不住顏思葭了。
“結果呢？你要跟我說的是什麼？”關於林景澤為什麼會守在顏思葭身邊的事，只要大概弄清楚就行，季塵還沒有受虐的心理。
他只要想到這五年裡，林景澤對顏思葭無微不至地關懷，而他卻錯過了這五年的時間，他就覺得有股氣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讓他十分難受。
“白萱跟你說了些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她的所作所為應該都是孔佳泉指使的，而且她們兩人的合作，或許還是在更早之前。”
林景澤將顏思葭跟他說過的話全部都告訴了季塵，說得越多，季塵眉宇間的溝壑更深一下。
到最後，季塵皺起的眉頭已經形成了一個“川”字。
“你剛才的話果然是沒說錯，孔佳泉比起沈夢雪來，果然是狠多了。”季塵倒抽了一口氣，這時他的眉頭才稍微舒緩了一些，可還是緊鎖著。
“明白就好，現在好好考慮該怎麼對付她吧。”
季塵從林景澤的辦公室出來後，那一刻他十分想見到顏思葭，即便早上兩人還那樣溫存過，那種想要立刻見到她的心情還是不斷往上湧，以致於他此時腳步匆忙地往外走。
可好巧不巧的是，手機正好在這個時候響起，是許晟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