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考場後我還在撐著傘的人群中不停地尋覓她的影子,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在打鈴進考場前看見了她,她朝我點頭微笑,帶著熟悉的陽光的味道。我不顧一切穿過人群朝她跑去。她說:“握握手吧。”我激動地伸出手。她的手很暖,和她的笑容一樣的暖。
進教室前,我對她說:“你抱抱我吧。”她說:“算了,你那麼熱的。”
我熱?這是個藉口吧。我緊握雙手,留著她的溫度,大步邁向考場。最終中考的成績還不錯,尤其是語文。這些都是後話了。
剛剛中考完還沒有出分的某天,我和兩個同學喝著下午茶,然後我用同學的小靈通打電話給她。電話接通了我又緊張地掛了。
然後她打了回來,說:“喂,xxx啊。”
我心跳瞬間飆到200每分鐘跳。她居然知道是我!
我故作不動聲色地說,你在幹嘛呢。
她:在批中考卷。
我:批卷子還能打電話的啊。
我:我同學叫你去她家玩。
她:呵呵,你們好好玩吧。
我:你給我的分數批高點啊。
然後好像就掛了,這是我記得的唯一一次和她有過交流的電話。後來的電話,都是我打通了,聽著她喂,喂,哪位的聲音便掛了。有時候她還會按著號碼打回來,然後我看著來電顯示上她的名字,緊緊地攥著手機不敢接,直到她掛了電話。
畢業典禮那天,我的心情一直是低落的,因為我知道,至此一別,我和她幾乎再不可能相見,連最普通的師生的關系都維系不了,我還未說出口的積累兩年情愫,就要這麼被“畢業”兩字硬生生地斬斷。她以後會遇見更多的人帶更多的學生,我從此將被淹沒在她的記憶裡。師生這種脆弱而短暫的關系讓我心底悶悶地生疼,喜歡又能如何。
我拿著校報在禮堂外發給家長和同學,這一期是畢業生專刊,上面有一整版同學的書畫作品,我的一幅畫意外地出現在上面,更意外的是畫下面我的資訊寫的是902班,她帶的班。我帶著一絲欣喜和激動把報紙指給剛好也在禮堂門口的她看,對她說:“你看我最終是你們班的呀。”她沒有回應。我又重複了一遍,她還是沒有一句話,也沒有對我笑,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沒有看我一眼,就好像沒聽見一樣。我的心瞬間涼了下來,再不自討沒趣,遲早會是這種結局的,那又何必在乎是早是晚。
我從q那邊得到的,真正有關她的東西並不多。唯一一次是我初中畢業後的那個暑假,有一次我們假期見面的時候,q可能前兩天剛和她出去玩過,給我傳了兩個她在ktv唱歌的聲音片段,各自長一分鐘左右。至今這兩個片段還存在我的手機裡,每當我想聽她的聲音的時候就會放。其中一首《你的眼神》是我早知道的,另一首我從未聽過。曾經在網上用歌詞搜尋過,可是沒有結果,因為錄音的關系,聽得清楚的詞少得可憐,我反複暫停、播放,直至都能哼出它的曲調了還一直未果,後來也就放棄了。
又是很久以後,在我大學以後,在聽了黃小琥的很多張專輯之後,突然大腦像是兩根斷了的神經一下子接上了,熟悉到骨髓的旋律,一樣的聲線,唱著同一個旋律。歌名是《藍天》。原來我一直把她唱的“我陷在愛裡面”聽成了“懷念那一年”,這一錯就錯了三年多。聽黃小琥最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