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旁人聽起來很荒謬,但只有趙凜生切身體會了燃燒殆盡的過程。
但造成這一切,最無辜的始作俑者,此刻還毫無防備地躺在他身邊,對他的企圖一無所知,甚至還天真到以為自己的幾句話就真的能勸退他的狼子野心。
身後的車喇叭又一連響起了一串,趙凜生後知後覺轉回頭,踩下油門。
汪勤沒有睜眼,頭歪了歪,抱緊了些手裡的花,聲音模糊不清地問趙凜生:“到了嗎?”
“還沒有。”趙凜生踩下剎車,又看向他,“還可以睡會。”
汪勤更像是說夢話,說完一句便再沒了下文,似乎也根本沒聽到趙凜生的話。
趙凜生又看了他一會,然後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裡拿出了煙盒,放在鼻下輕嗅了嗅。
但好像沒有什麼用。
於是他又去用手撚汪勤懷裡的花,一邊盯著汪勤的臉。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汪勤醒來低頭看到自己懷裡的花禿了一大半的時候恍惚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沒睡醒,揉了揉眼睛後又確認了一下,確實是禿了一大半。
這車裡也就兩個人,花總不可能自己薅自己。
他愣了一會,轉頭去看車裡的另一個人。
趙凜生若無其事地把車停穩,回頭跟汪勤說:“醒了?剛好到了。”
汪勤看了看花,又去看他,問他:“這花怎麼了?”
趙凜生答非所問:“你睡了很久。”
汪勤眨了眨眼,試圖把他的話聯系起來,“什麼意思?我做夢的時候把花都揪了?”
趙凜生似乎是被他的話逗笑了,嘴角彎了彎,“好像不是。”還明知故問:“你夢到了?”
夢到個鬼啊!
汪勤用略有些微妙的眼神看著他,半晌沒說話。
他這個表情莫名取悅了趙凜生。
“你在睡覺,我太無聊了。”趙凜生說。
“……”
汪勤無法對這個理由發表任何意見,因為他確實非常自私地睡了一路,而且這花還是趙凜生付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