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完事兒了,又進去把他扶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把他送到床邊坐下,肩上他的胳膊還懶洋洋搭上面沒來得及松開,她就慢慢站起身。只是下一秒,她人還沒站正,脖子卻陡然一緊,她身子猛然前傾,小小的鼻尖撞上了他的側臉。
奚菲頭皮一炸,驟然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顧巖勾著她的脖子,微微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像黑色的小刷子,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他烏黑的眼珠子,盯著她脖子上的項鏈看了兩秒,然後抬手,用指尖輕輕捏住了她那枚耳釘吊墜。
奚菲低頭一看,徹底傻了。
他手指動了動,黑色的耳釘在他指尖翻轉了一圈。
她的心緊縮著,也跟著翻滾了一圈。她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漸漸急促了起來。
本來在回來a省參加比賽時,她取下了這條項鏈。可在半個月前,她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有天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突然間又想聽他給她編曲的那首歌。一時心血來潮,就又把它也找出來戴了回來。
再加上今天趕來的突然,要不是這會兒被他給瞧見了,她都還沒反應過來。
“這個......”她試圖欲蓋彌彰,可腦子已經亂的一塌糊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顧巖掀起眼眸,直視著她眼睛,忽而一彎嘴角:“看來你對我,還念念不忘呢。”
奚菲感覺全身血液都在往腦子裡湧,猛地推開他的胳膊往後退了一步,脫口否定:“沒有!”
她錯愕的盯著他,急不擇言:“我就是看這個鑽石貴,放宿舍怕被人偷才戴著而已!”
顧巖顯然不信,眉梢微挑著,就那麼意味不明的看著她。
奚菲被他看得背脊發涼,手指緊緊拽著衣角,嘴唇輕顫:“你肯定是腦子撞壞掉了,才會胡思亂想。”
她幹嚥了下喉嚨,慌亂中還剩一絲清晰,意識到現在唯一的退路就是趕緊逃離現場。
她捧著一顆慌亂的心轉身往門口走,為掩蓋自己的落荒而逃,還不忘把責任往他身上推:“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我等你腦子正常了再來看你。”
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病房門關上的一瞬間,整個人都虛脫了。
她抬手扶了下牆,側身慢慢靠去牆邊,緩了好一會兒。
抬手摸摸鼻尖,剛剛觸碰到了他的臉頰,她覺得好像在發燙。
.......
那天從醫院離開之後,奚菲就再也沒有去看過他。
唯一的互動,就是一週後,她瞧見他發了條出院的朋友圈,然後點了個贊。
顧巖出院以後,也沒在家閑著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