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菲有些窘迫,她覺得自己態度誠懇,算是真正道歉了。或許是從來沒這樣正規正矩跟他說過話,很不習慣,也有點羞澀:“我心裡明白,只是不曉得怎麼跟你說............”
顧巖說:“我沒生氣。”
奚菲聞言抬起頭,眼眶有些紅,不肯相信:“你生氣了。”
顧巖擰了擰眉,難得有耐心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沒有。”
她執拗:“我感覺你有。”
顧巖莫名其妙,微惱道:“我哪裡有了?”
她癟了下嘴角,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眼睛升起一層水霧:“我以前那樣吼你,又拒絕你幾次,你心裡肯定氣我,只是不承認。”
顧巖微微蹙著眉心,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只覺得很是無語。
“我說沒有就沒有!”
奚菲自己心虛,覺得對不起他,不相信他對她一點怨怪都沒有。
“那你剛剛那麼笑是什麼意思?”
“........”顧巖道:“我是看你蠢,被人欺負了也不吭聲!”
奚菲:“................”
他靠進椅背裡,手臂搭在桌上,手指在桌上敲兩下,像領導一樣板著個臉開始訓斥:“三歲大的小孩兒在外面受了欺負都知道回家告狀,你倒好,問什麼還打死不說,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蠢?”
“..........”奚菲:“我........”
想狡辯,可又覺得他說的好像很對。
沉默了數秒。
顧巖再次開口:“反正我說再多你也不懂,等你以後自己有了小孩兒就明白這種感受了。”
“啊?”奚菲抬頭懵懵的看他。
小孩兒?
顧巖稍稍調整坐姿:“打個比方而已。”
奚菲臉一紅,其實她能理解過來。可能她是有點蠢,但又不傻。他不就是很隱晦的比喻,像寵愛孩子一樣心疼她,只是表達出來很委婉,很悶騷。
心裡有種純純的痠痛,最怕的不是直白的表達,而是這種觸動心窩子的感動。
她看著他,這一刻,她想到自己曾經那樣對她,再加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他仍然不計前嫌包容她,對她好。不曉得怎麼回事,她居然不合時宜的覺得,他好像很可憐。
都被她虐好幾次了,還上趕著來對她好,到底是誰蠢啊?
顧巖見她杵在門口不出聲了,頗有小孩子受了大人教訓一臉苦逼兮兮的可憐模樣,心下也不忍再斥責了:“趕緊去把資料準備好,明天早上我帶你過去交報名錶。”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