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菲皺眉道:“我睡你床上你沒地方睡,你能不知道嗎?”
他撒起慌來毫不臉紅:“是你自己爬上來的,擠得我沒地兒睡才下去。”
奚菲一臉懵逼:“怎麼可能?”
她睡覺再怎麼不老實,也不可能從床下爬到床上:“你不要騙我。”
顧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說話了。
奚菲雙手乖乖的搭在腿上,不明白他在看什麼,有些窘迫,轉移話題問:“你腦袋還疼嗎?”
“還好。”
“.......哦。”她想了想,又問:“沒有其它地方受傷,或者哪裡疼吧?”
“嗯。”
她沒話了:“噢。”
顧巖還在定定看著她,卻良久沒有說話。
奚菲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侷促,掀眸奇怪看他一眼,又立刻彈開看向一邊,疑竇:“你看什麼?”
他突然開口:“小薇說你這兩天沒去處?”
她頓了頓:“昨天是小薇讓你來的吧?”
只有這種可能,知道她的情況又知道她大晚上人在哪兒的,除了奚薇還能有誰?
顧巖回頭望向天花板,又似乎盯著虛空再想其它事情,沒有吭聲。
沉默了半響。
“我淘汰了,從培訓基地搬了出來。奚薇在外地演出,又不在家。”她小聲說:“現在我還不想回大院,怕被家人看出破綻,所以暫時沒地方去。”
顧巖仍然沒有看她,望著上方,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奚菲垂著頭,盯著膝蓋上擦了碘伏的傷口,似乎在想什麼事情,考慮了很久。
她回想起昨天顧巖昏過去的那一瞬間,心裡除了疼痛,只剩前所未有過得後悔。甚至超越了後悔認識董海陽,後悔沖動之下,放了嘉灃集團的鴿子釀成大錯。
那一刻,她只擔心,小顧哥哥如果醒不過來了怎麼辦?
彷彿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他能好起來,她願意拿一切去換,以後什麼都聽他的。
在等待急救的過程中,她更是每分每秒都在煎熬,頹喪的坐在急救室外,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好後悔,更怨怪自己。怪自己怎麼那麼自私,這四年來只顧自己,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想起他在昏倒前一刻說,她只知道為董海陽愧疚,怎麼就不能也心疼心疼他。她心如刀絞,追悔萬分。
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也終於意識到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