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實在被煩得沒轍,見陳夫人衝她點點頭,乾脆大聲道,“夫人,下人來報,說是在煙雨樓瞧見了聶真真姑娘行色匆匆地進了一個房間。”
聶夫人倒吸一口涼氣,“煙雨樓?那可是男賓待的地方!那個死丫頭不會真的去下藥爬床了吧!”
宋安寧冷冷道,“聶夫人倒也不必這麼急著給聶真真姑娘潑髒水,事情真相到底怎麼樣,得去看了才知道。”
聶夫人真是巴不得有人說要去看看呢,不去看怎麼能捉姦在床?怎麼能光明正大地把這件事給摁住了?
不過光有這些人可不夠。
聶夫人突然看向陳夫人,“陳夫人,我聽說今日宴席,太子殿下也來了。”
陳夫人眉頭微蹙,這聶夫人訊息倒是很靈通。
今日牡丹宴她可沒有邀請東宮,畢竟陳太傅要與宋府做親,在外人看來,就是要與東宮站在對立面了。
所以下人傳太子和九殿下到了的時候,她也很驚訝。
“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讓太子殿下一同前去,為我做個見證人。若是我那庶女真的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有太子殿下作證,她也賴不掉,否則憑她那巧舌如簧的本事,我只怕到頭來我家大人還以為是我冤枉了她,要把我趕出聶府。”聶夫人鐵了心要把這件事鬧大。
東宮作證,太子殿下親眼看到聶真真和陳濤玉苟且,是她的雙保險,如此一來,她可就不怕錢家不認賬了。
陳夫人不可置信,“荒唐,這種小事怎麼能去勞煩太子殿下?”
“夫人,您都沒有去跟太子殿下說,怎麼就知道他不會答應?我聽說太子殿下愛民如子,我想他一定會答應的。”
陳夫人真是要氣笑了,這個女人,竟然敢“威脅”太子殿下。
她蠢,自己可不能跟她一樣蠢,陳夫人正要開口拒絕,卻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
一聲淺笑,七分涼薄三分不屑,“沒想到孤的名聲都傳到橫縣去了。”
孤鶴懸於玄衣之上,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瞬就要振翅高飛。
銀色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有如刀鋒般的下巴裸露在外,殷紅的唇角溢著不屑的笑意,廣袖一拂自帶上位者的威嚴。
陳夫人慾帶頭參拜,蕭令衍揮揮手,“不必多禮。”
陳夫人自動從主位上退下,蕭令衍大步流星上前,端坐首位,睥睨群芳,霸氣側漏,“聶夫人,你的庶女怎麼了?”
蕭令衍的架勢著實嚇到了聶夫人,她顫顫巍巍,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卻沒想到蕭令衍的目光卻移到了宋安寧的身上,“原來永定侯府少夫人也在,聽聞少夫人為人最是公允,少夫人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宋安寧嘴角抽了抽,她怎麼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這麼會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