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沒有!這麼大年紀嫁不出去,相看了多少人家,人家都看不中你,要不是怕你連累了沫兒,我才不帶你出來,丟人!”
這中年女子根本不顧他人眼光,在大街上就罵開了,將女兒家的**全部說了出來,年輕女子不敢反駁,悲憤交加,只能將頭垂得越來越低。
謝芝芝看到她,不免就想到了自己,心裡突然有些悲涼,“春桃,那是誰?”
“二小姐,您不記得了嗎?那是聶真真,橫縣知府的三小姐。”
橫縣是朝陽城最邊陲的縣,但到底屬於朝陽城,所以橫縣知府多少也算個京官。
“聶真真?”謝芝芝想起來了,她跟自己一樣,都是庶出,也都有一個極其苛刻的嫡母。
只不過謝母與聶夫人不同。
謝母的陰狠都在背地裡,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她不喜歡謝芝芝,可又懼怕流言,所以乾脆將謝芝芝送到山上去,任其自生自滅。
而聶夫人的狠毒,全都在表面。
以前與聶真真初見時,謝芝芝就曾見過聶真真的手臂上全是傷痕,那是藤條鞭打在身上才會造成的傷痕。
謝芝芝回家告訴自己的姨娘,才得知,藤條裹著溼透的布,打在人身上疼痛加倍,而造成的傷痕會在七日內消退,這是內宅中懲罰下人常用的法子。
所以,聶真真在聶府,活的還不如一個下人。
“二小姐您瞧,那位便是聶府的四小姐聶沫兒。”
在聶夫人的身後還站了個女子,濃妝豔抹,衣著浮誇,正拿著個鏡子照來照去。
聶夫人一連生了四朵金花,可偏偏聶真真的娘生了個兒子,聶真真的娘為了自保也為了自己的兒子,竟將聶真真直接送給了聶夫人。
美其名曰是為了聶真真好,其實根本就是送了個出氣筒出去。
聶夫人的三個女兒均已出嫁,都是在聶大人調到橫縣之前出嫁,嫁的人家很是一般。
而聶大人調任橫縣知府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聶夫人想要為聶沫兒找一個更好的有權有勢的婆家,這樣的婆家在橫縣是沒有的,所以聶夫人這些年一直在結交京中的夫人們,不知送了多少禮出去才能得來一個請柬。
春桃撇撇嘴,“其實朝陽城的人都知道,這位聶夫人根本不想讓聶真真嫁出去。”
謝芝芝疑惑,“那她想幹什麼?”
“二小姐您沒發現嗎?聶沫兒長得不如聶真真。”
經過春桃的提醒,謝芝芝才發現,聶真真不施粉黛,甚至連個像樣的釵環都沒有,而聶沫兒濃妝豔抹,滿頭釵環,可饒是如此,兩人的長相也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