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循著宋子騫的目光,在斷橋之上,琉璃傘下,站著一個女子。
一身鵝黃色衣裙襯得面板白皙如雪,金色的陽光透過琉璃傘傾洩而下,為她鍍上了一層金光。
如此閃耀的她,一下子便擢住了眾人的視線。
雖梳著婦人髮髻,可行事神態分明如同未出嫁的女子一般,一雙剪水秋瞳輕顫,嬌俏中卻又帶著嫵媚。
人群之中不禁有人發問,“這是誰?”
“這你都不認識?這就是永定侯府的世子妃啊!”
“那個傳說中的毒婦?”
“呸呸呸!可別胡說,永定侯府自己個兒亂成一團,誰是毒婦還不一定呢。”
“是毒婦又怎麼樣?”一個男子推開前面議論的兩人,看著橋上的宋安寧一臉垂涎,“有這樣的美人暖床,她毒一點又怎麼了?要我說,那侯府世子才真是個不識貨的,放著這麼個美人不疼,倒是眼巴巴地來這,真是撿個芝麻丟個西瓜。”
圍觀的人不禁都跟著點頭,橋上的那是誰,那是隴西宋氏的大小姐,像今日袁柳兒這樣的鋪子,宋家是要多少有多少。
放著這麼個小財神不哄,卻是費勁來開鋪子,也不知這侯府世子腦子裡裝的什麼漿糊。
人群之中的竊竊私語傳到謝清遠的耳中,他表面上維持不動,可心裡卻是有苦說不出,其中道理他難道不懂嗎?
現在不是他不想哄著宋安寧,而是宋安寧自己不樂意。
不過——長夜漫漫,等他度過眼前難關,還愁拿不下宋安寧。
*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宋子騫身子一側,便將這些紛紛擾擾隔絕在了傘外。
他的妹妹,自小金尊玉貴的養著,還輪不到這些人的覬覦。
琉璃傘下,沒有旁人的探究,只有兄長的脈脈溫情。
“嗯,剿匪還算順利,爹讓我回來定親。”宋子騫順手接過綠袖手中的披風,為宋安寧披上,“外頭風大,莫要貪涼。我給你跟阿孃帶了上好的狐狸毛,回頭做成大氅送到侯府。”
宋安寧心裡輕嘆,她這個大哥啊,對誰都很關心,可唯獨對自己,卻隨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