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覺得她怎樣?”
“怎樣?誰怎樣?”李韌一頭霧水。
琬兒扶額……
李韌回神,終於想起自己正坐在這裡幹什麼了。
“那個……呃……琬兒覺得好便留下,朕沒有意見。”
“……”
琬兒仔細看向李韌的臉,發現他臉色蒼白,襯得眼底的青色愈發濃重,便正色道。
“陛下累了,就應該去休息。如此枯耗自己的體力心力,也是對江山社稷不負責任。”
李韌笑,“那麼琬兒便來替朕選?”
“陛下,開納後宮,是您作為君主應盡的責任,您得自己完成。琬兒可以先給陛下分分類,奴婢覺得不合適的,先給您撥一邊。待您休息好了,您根據您的意思按類再過過目?”
李韌大舒一口氣,直起身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他早已不耐煩坐在這堆無聊的畫像前看那一張張陌生又模糊的臉。
他如負重釋,大手一揮:“琬兒替朕先選吧!朕去裡間躺一會兒,晚些時候還得把這堆奏章批完。”
言罷,他幹淨利落地便進了裡間,留下琬兒一人坐在了書桌前,處理這一大堆畫軸。裡間有一張牙床,他得抓緊時間小憩一會兒。
……
李韌很累,可躺下後卻清醒了起來。他轉頭看向珠簾外的書桌,那裡坐著一個他曾朝思暮想的身影。
琬兒鄭重又仔細地將這些畫卷歸類、旁註。李韌沒了父母,這些原本應該由長者幫他張羅的事,琬兒能做的,便替他先做些吧。
琬兒身穿一件粉藍色的襦裙,搭配一條水紅色的披帛。朦朧的光影,寬大的案桌,雲鬢低垂,纖腰玉帶……
疲累似乎一掃而空,有什麼莫名的悸動自心底泛起。
李韌再也睡不著,他索性坐起了身,不錯眼地盯著那嫋娜娉婷的背影失了神。
光色流影中,大殿內靜謐無聲,李韌似乎能聽見她輕淺的呼吸,觸到那柔潤的鼻息。
雙腿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李韌默默地朝那張黝黑光亮的紫檀大案桌走去……
他自後輕輕地攬上她那輕盈的腰。
李韌的唇貼上了她的耳朵,低沉中略帶青澀的聲音帶著滾燙的熱流,不可抗拒地灌入她的耳朵。
“別看了,琬兒……韌想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