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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立嗣 (2 / 2)

政治逐漸太平,地位逐漸穩固,經濟逐漸發展,呂家的天下日漸昌盛,呂皇也已年逾半百。年紀大了,手上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縱情享樂成了呂皇工作之餘最大的愛好。

於是呂吉山又適時地出現在了自家姑母的面前,他裝作無意般同呂皇提起,這宋知憶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為啥不將他調入“北門學士團”,讓這樣的人材能更好地為陛下您服務。

北門學士團是呂皇最為親近的幕僚團,常年為她提供重大的策略建議,擠進了北門學士團的文人,就相當於擠進了呂皇的親信圈。

呂皇嘆了一口氣:“朕不是不想招他進北門,只是這小子他口氣太重,朕實在無法忍受。”

呂吉山扶額,滿頭黑線,話說這入北門與口氣重有半毛錢關系?看來這個姑母她原本的目的也不單純啊……

不管怎麼說,呂皇雖寵幸男人,但也不是所有的美男她都愛,人還是有雷區的。呂吉山作為“資深老司機”,自然深知第一印象的重要性,這棵“好苗子”怕是隻能廢了,自己還得另尋他人才是。

呂吉山如此急迫地想要在呂皇身邊插入新的男寵,並不是他想早日腐蝕垮自己的姑母,讓她早些倒臺。反而,呂吉山是最希望呂皇長久的人,他深知自己最終落敗的原因。他與希望呂皇早日垮臺,好早日迎接李韌的蘇琬兒不同,呂吉山需要呂皇活下去,長久地活下去。

而那兩名胸無點墨的市井小民,唐家兩兄弟,則是呂皇最大的劫,呂吉山想要趕走他們。

可是呂吉山不是長容公主,他不能親身檢驗呂皇最為看重的男人的“關鍵處”,所以導致了他一直未能尋得比唐家兩兄弟更為出色的競爭對手,這讓呂吉山心焦不已。

同呂吉山一樣心焦的,還有朝堂上的眾老臣工們。以唐謹中為首的老派臣工尤甚,他們為呂氏王朝沒有後人心焦。眼看呂皇已經奔花甲了,帝國太子之位卻始終空懸,這早已不是呂皇一個人的事了,是朝廷的大事,是國家的隱患!必須早日堵住才行!

被貶黜至貴州的唐謹中,在呂皇登基後又被召回了京,官複原職,依舊做他的禦史大夫。唐謹中矜矜業業,為人臣,忠君事。在朝廷最危急,人民最需要的時刻,他又義不容辭地出現在了呂皇面前。

“陛下……立嗣之事已不能再拖,陛下您已經不年輕了,高祖皇帝而立之年便立了太子換得天下太平至今。前朝奪嫡之禍猶在眼前,陛下切不可勿忘記前車之鑒啊!”

唐謹中深深伏地,長跪不起,一副死諫到底的模樣。

呂之是女人,最聽不得人家說她老,可是這唐謹中壓根無有顧忌,毫不委婉地告訴她她已經老得不能再等了。或許在唐謹中眼裡,龍椅上坐的只是一個圖騰,一個代號,與男女無關。

呂之鼓了許久的氣,最終覺得與這老古董糾纏自己是否年輕毫無意義。於是她壓下心中不悅,開始站在皇帝的立場認真思考唐謹中的建議。

“愛卿覺得,朕應該立何人為太子呢?”

“陛下,毋庸置疑,自然應是相州的相王,李硯殿下。”唐謹中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呂之一股火氣直沖腦門,想要發作又生生忍住了。自己費了半天勁,改國號,立新朝的,為的就是滅了老李家的魂。如今自己老了,就又要把天下再還給李硯,那自己之前費的那些功夫豈不是白做了嗎!

呂之鼓著腮幫子惡狠狠地問唐謹中,難道這天下,就只有李硯那個不中用的家夥可以坐了嗎?也不怕他敗光了老李家的祖産?

唐謹中抬起頭,滿臉不可思議,“陛下以為呢?那相王殿下乃先帝現存的嫡長子,立嗣不立長,難道立潁川王?潁川王可是輪不上啊。”

呂之扶額,在這幫臣工眼裡這天下就只能交給姓李的人了吧?如若我非要把江山送給咱呂家人,你們又能把朕怎樣!

於是,呂之淡淡地開口,“李硯愚鈍,將這天下交予他,朕不放心。”

她冷冷地看進唐謹中疑惑的雙眼,“朕想從咱呂家挑選合適的孩子守護朕的江山。”

唐謹中聞言,心下一凜,這呂皇看來是想讓李家徹底成為過去式的節奏,形勢可是有點不妙啊!唐謹中雖然迂腐,卻並不愚鈍,他甚是聰明,可以說是胸有丘壑,能謀善斷。

所以,心中巨浪滔天的唐謹中壓根沒有露出任何驚訝與不堪的神色,他破天荒地並沒有與呂皇進言什麼李家打天下的光輝歷史,而是順著呂皇的話,開始鄭重其事地考慮起自呂家族人中選嗣,這件事的最佳解決方案來。

“陛下,只是放眼呂氏,除了太尉呂吉山)與驍騎將軍呂吉海)兩位大人較為熱衷政務,旁的也尋不出什麼人了吧?驍騎將軍的兒子們年紀太小,而太尉大人連兒子都無。就這兩位大人自身來看,很明顯太尉大人要英明神武一些,可是太尉大人自己亦未進過幾天學堂,若是與博聞強記的潁川王相比,反倒是潁川王更勝一籌了。”

上首的呂之神情晦暗,看不出喜怒,她抬手一揮,只淡淡地開口,“禦史大人此言差矣,英雄不論出身,有才便可為天下,漢太祖高皇帝還是無業遊民出身,這並不妨礙他成為一代明君。”

資質平庸的李硯不被呂之看好完全可以理解,李韌總是能堪當一用了吧!可是眼看著呂之似乎一心只為呂吉山說話,唐謹中卻並不感覺挫敗,他反倒頻頻頷首,對呂皇的話表示贊同。他嘴角噙著笑,並不再繼續與呂皇探討讀書多少與當英雄的關系,唐謹中邁步向前,湊近呂皇的耳朵,低聲說話:

“恕老臣直言,相王與潁川王兩位殿下是陛下您的親生骨肉,哪怕您百年之後,他們亦是您的兒子,他們會將您供奉於宗祠,香火不斷,日夜祭拜。而太尉大人,只是您侄子,待百年之後,試問呂大人的宗祠裡供奉的可會有他的姑母?血親與族親,孰近孰遠,何須謹中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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