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派你來的?”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最後這句話蘇琬兒當然是在心裡說的。
哈哈哈哈哈!葉紋舟爆發出了震天的大笑,他笑出了眼淚。
“你覺得還能有誰能派出我這種水平的刺客?你們是不是又可以算一筆賬到殿下頭上了?你們這群黑了心的女人。我說什麼都不重要了吧?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們都能算到殿下頭上去,來啊!來啊!殺了我啊!最好一刀也將殿下殺了,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
葉紋舟瞪大了眼,目光灼灼,他被兩名羽林衛的彪形大漢押著,跪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來,他笑出了眼淚,看向蘇琬兒的目光像一把刀插進琬兒的心。
“帶下去,殺了他。”
蘇琬兒面無表情地下了令,她不想留著這個瘋子到明天呂後起床,給肇又添一筆債。肇好歹還有兩年好活,莫要再生事端了。
羽林衛得令,兩名大漢提起葉紋舟就往殿外走,腰間的大刀咣當作響。葉紋舟被倒拖著,他望向蘇琬兒的目光充滿了嫉恨與怨念。
殿下!你為什麼會喜歡這樣沒良心的女人?你還要念著她那虛偽的好麼?你如此為她著想,你是君子,你是翩翩髦士,可她就是一蛇蠍啊!她對你說的話都是騙你的,到現在你還沒看明白嗎?除了我,沒有人會陪你下地獄了,她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葉紋舟的嘶吼震得大殿嗡嗡作響,羽林衛的小夥子塞了一塊布團進他的嘴裡,免得這瘋魔的男人驚擾了貴人休息。
蘇琬兒有些頭疼,這男人瘋了,他在說什麼?蘇琬兒身心俱疲,她揉了揉額角,決定不再去想那個瘋魔的男人。一看到他那雙撩騷的眼,蘇琬兒就會不自覺地想起最後一次去太子府時那場可怕的經歷。
那個她不認識的肇,她寧願永遠都不要想起……
……
李肇在禁衛吏役的押送下遠赴雍州,隨他一同遠赴雍州的只有他的兩名良娣,玉秀與柳芃。
李肇的幾名側妃分別是當朝幾名呂派高官的嫡女,她們在太子出事前,各自家裡的“姨媽”、“祖父、“祖母”就先後病重,於是她們理所當然都分別各自回家“探親”去了。李肇被貶,呂後“自然而然地”忘記了李肇的這幾名側妃,蘇琬兒善解人意,看人下菜,自然在貶黜雍州的人員清單上勾去了這幾名朝廷貴女的名字。
蘇琬兒陪著呂後與惠帝回到了大明宮,從李肇養戶奴葉紋舟開始,到李肇被貶,惠帝就再也沒有提到過自己的兒子了。他或許是太過失望,李肇曾經是他的驕傲,是他李家的驕傲,他曾經在李肇的身上,看到了高祖的影子。可是如今,他的希望也破滅了,於是惠帝愈發的萎靡不振,他終日躺在床上,無法動彈,他也不想動彈。
二殿下李硯毫無意外地被晉升為了太子,他的夫人,錢媛之晉為太子妃。
錢媛之是在李硯十八歲時嫁給他的,那時的錢家,最出眾的並不是錢媛之的父親錢彧,而是錢彧的兄弟錢楷。錢楷身居高位,自惠帝時期便任尚書令,行輔宰之職,惠帝駕崩,呂後執政,為拉攏錢楷,呂後有意替李硯迎娶錢家姑娘為妻。可惜錢楷沒有女兒,只有兒子,這好運便落到了錢媛之的頭上,讓她一步踏入了皇家。
李硯在迎娶錢媛之之前納過兩名側妃,周蕊與謝佳青,皆出自官宦人家,其中周蕊為李硯生了一個兒子,喚做李修澤。所以,錢媛之一進李家的門,便立馬做了嫡母,而謝佳青因身子虛弱,則並無所出。
喜當孃的錢媛之生性潑辣,敢想敢幹,入了皇家的門,並不為皇室氣勢所迫。作為當朝一品大員的侄女,她是在錦衣玉食中長大的,“高門貴女”的傲氣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再配合上她與生俱來的威武霸氣,生性單純並比她長兩歲的李硯,活脫脫被她比成了一個小弟弟。
如今硯王府在李硯升級為太子後也升級了門楣,變成了太子府。在新晉太子府的慶祝宴席上,蘇琬兒見到了這名未來的錢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