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蔓點點手機,“就我給您彙報的內個謝少校,就是這兒工作的。”
付小雅油門剎車踩飯,挺大的保姆車在路上像個螞蚱一樣往前小竄了一步,“你說什麼?”
那站崗的警衛員已經頻頻看過來,其中一個甚至小跑過來,“女士,您需要幫助嗎?”
“啊,不要不要,”付小雅假笑,咬著牙平穩地把車開走,“不是就交換了個電話微信而已嗎?怎麼就進展到這個地步了?”
這算什麼?一臉泥水渾身沙子要了個聯系方式,半年沒見,下了飛機就直接堵上門?
以至於把車開出這條小路後,付小雅臨時停在街邊,不太確定地問艾蔓,“要不咱們停在這兒等一會兒?”
艾蔓正翻手機回顧自己之前都彙報了什麼呢,聞言莫名,“啊?為什麼?”
“她要是被人轟出來呢?”付小雅艱難地說出自己的猜測,顯然是覺得對於那個少校來說,自家祖宗的魅力有點兒惹人懷疑。
艾蔓無語地籲了口氣,“您覺得,就今天見到的薇姐這個氣勢,她會打沒準備的仗嗎?”
“她不會嗎?”付小雅回頭盯住艾蔓,“說實在的,六個月沒怎麼見,我覺得都不認識她了。”
艾蔓坦誠地攤手聳肩,“說實在的,哪怕天天見,我剛才猛然這麼一回神,也覺得自己不太認識她了。”
要讓溫鈺薇知道了,得大笑三聲,可不是麼?不是一個人。
這段日子的經歷讓她有點兒喜歡上演員這個職業了,一生太有限,每個人都只能在自己的圈子裡過日子,能體驗故事裡的人生,應該算是很奇妙的際遇吧?
此刻她站在研究所一樓的接待室裡,俯身看窗臺上的幾盆多肉。
陽光燦爛,室內暖融融的,熊童子的小爪爪毛茸茸地伸展著,格外可愛,像想起某人時候的感覺,心尖發癢。
大門悄無聲息地滑開,謝東臨緊張到渾身僵硬,前進一步進了屋,站軍姿一般把雙手貼著褲縫,“你好,溫女士。”
溫鈺薇猝然回頭,給他一個格外燦爛的笑容,“你好,謝先生,稱呼是不是有點兒過於官方正式了?”
“那你想怎麼樣?”謝東臨盯著她健康的膚色和雪白的牙齒,恍惚想,原來還有酒窩的。
溫鈺薇一陣風一樣從幾米開外卷過來,瞬間距離他呼吸可聞,“我以為我們關系已經改變了,該使用普遍意義的稱呼。”
“比如?”謝東臨跟她對視,鼻尖上都沁出一點點汗水來。
“嗯,寶貝兒?親愛的?老婆?”溫鈺薇沒說出一個字兒,對面的人就緊張一分,逗夠了他,大笑著退開,“叫小薇吧,我的男朋友。”
“哦,”謝東臨不著痕跡地用掌心在褲縫上摩挲了一下,擦掉一點兒汗水,“小薇。”
溫鈺薇坐到會客室的沙發上,一拍身邊的位置,“然後再進行一點兒具有普遍意義的行為,比如聊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