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
遠在京州,站在已經積滿厚厚一層雪花的院落裡氣質妖冶,心情鬱結的左司,咬牙切齒的盯著手中的電話,氣的他牙疼,這人許久不給他打個電話,好不容易聯系他了,三句話都沒說完就掛了,這一個月那人的日子過得太愜意了些。
可他這幅緊蹙眉頭的樣子,讓守在他身邊的赫雲低眉暗笑,這一個月的時間,自家少爺這是第一次露出豐富的表情,真的很讓他驚喜,自從那件事過後,自家少爺就只剩下一個表情,那就是面無表情,再有就是性格大變樣,不再像之前的低調,做事一向是怎麼高調怎麼來,這整個京州被他攪的水深火熱,他卻在這香園和墨少鬥氣。
“左少?”
赫雲再次看見左司恢複成面癱,內心暗自嘀咕,還是面無表情正常些,沒有表情說明他沒有生氣,連眉梢都沒有挑起,說明他已經調整好情緒了。
“申木集團的江總已經在屋內等您一個小時了”
“是嗎?”
“是。”赫雲看了眼腕錶,心想這時間剛剛好,卻聽到左司的下一句話楞在原地。
“再晾他半個小時。”
赫雲站在原地,瞬間淩亂在風中,抬頭看了眼天空,入眼之處大片大片的鵝毛雪花,一片片,一層層,爭相恐後的落在這一處寧靜的香園,落在那人的腳下,再往上看去,眉梢,發頂,不稍一會兒,左司渾身上下都裹上一層白色,有增無減。
赫雲此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前方挺拔的身影會不會變成雪人,而且是最帥的雪人,這個念頭剛冒出腦海,就被他用力搖出腦海,向後退了幾步,從角落裡拿出一把黑傘並撐開,上前幾步後,神情恭敬高舉手中的黑傘,站在左司的身後默數三十分鐘。
內心也對坐在屋內一直喝茶的江旗默哀三分鐘,沒辦法,誰讓這申木集團的江總有事相求呢。
江旗在喝完第二壺苦丁茶,一杯咖啡後總算看到了最近的風雲人物。
赫連左司。
他那雙擋在鏡框後面的黑眸微眯,腦海中快速搜尋出此人的資料。
孤兒,年幼被赫連家收養,據說眼前人和前赫連夫人白月桐關系匪淺,據說此人做事心狠手辣,據說此人手下生意遍佈各個行業,據說此人以買賣資訊為主業,據說此人和墨少勢不兩立,據說此人愛而不得想不開而毀容,一道暗紫色的瘢痕從眉心直到鼻尖,將那張原本俊美異常,毫無瑕疵的面容一分為二。
“江總”
左司修長的身姿站定,面無表情,漆黑的一對眼睛似有似無的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江旗,內心暗嗤一聲,隨即坐在江旗對面沙發上,雙腿隨意的交疊在一起,神情散漫。
“左少”
若不是江旗今日真的有事相求,他絕對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裡,眼前的人明明就站在院落裡,什麼也不做,把他一人晾在會客廳裡喝茶,這一喝就是一個半小時,九十分鐘,但他面上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就不信左司能狂傲到哪裡。
可他忘了,現在的左司就是一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人,狂傲至極,似乎這幾年一直所秉持低調,內斂的那個左司不曾存在。
“原本就聽說過左少的大名,今日有緣一見,名不虛傳。”
“哦?你是我粉絲。”
“······”
江旗臉上的微笑就這樣僵在臉上,雖然時間很短,但還是讓坐在他對面的左司捕捉在眼裡,於是,左司再次將他的狂傲登上一個臺階。
“江總今早來時怎麼不說是我的粉絲,你剛才若直接說明,也不至於···”左司微揚的下巴指了指江旗面前空掉的茶壺,不言而喻。
“所以江某才不敢打擾左少賞雪。”
江旗忍著內心的鬱結,面上一字一頓的說道,間接認了他是粉絲這句話,一句調侃而已。
“唔,江總喜歡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