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景年臉色很差:“樞密院下的侍衛親軍步軍司指揮使。”
虞驍沖還摁著謝懷禦的禁軍抬抬下巴,那邊便松開了謝懷禦。他對蕭成棣笑道:“可不巧嗎?不過是替人頂個班,就碰著幾位公子起了齟齬等我來解決呢。”
蕭成棣站到眾人面前,向虞驍使眼色,說:“那虞指揮來晚了一步,我們已經和解了。”他試圖再次拉起攝政王的名頭:“這位是我二哥......”
虞驍說:“我知道,小謝公子。”他又轉向鄧景年道:“小鄧公子,麻煩二位跟我走一趟吧。”
事情的走向逐漸超出謝懷禦的預料,他問:“去哪?”
方才還頗有血性的鄧景年此時一副認命的樣子:“走吧,樞密院。”
謝懷禦問:“去幹嘛?”
“喏。”鄧景年掃一眼四周,說:“造成的損失要做賠償。還有,聽他們請的老學究唸叨‘親民至善’之類的聖賢話。”
謝懷禦看了一眼包圍他們的禁軍,放棄了逃跑的想法,問:“能不能不去?”
鄧景年“嘖”了一聲,說:“你還不想去呀,我才無辜呢。好好聽個戲,突然被打了一拳。也就是家父和攝政王的面子了,讓我們去樞密院聽訓。否則直接押去鄭都府衙,那臉可丟大了。”
“小鄧公子很熟悉嘛。”見兩人半天不動,虞驍直接轉身帶路道:“二位還是快些去的好,否則此地人來人往,也夠看樂子了。”
見此情形是非去不可了,謝懷禦邁步跟上,路過蕭成棣時想問問幾時能結束。他還未開口,就聽蕭成棣壓低聲音迅速對他說:“我讓人去通知二哥。”
蕭尋章下了早朝,又在明理堂待了許久聽大臣們議事。及至日昳才回到王府,樞密院便匆匆派了人來拜會。
烏契要過滄江了?蕭尋章盤算著:沒道理呀。寒冬臘月,既缺水又缺糧,何況他們還跟大燕膠著著呢,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佔,哪會有人力財力物力再來侵擾大鄭。那是哪一路又鬧農民起義了?
蕭尋章說:“快請。”
來人進了書房,似乎斟酌了半天措辭,還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
蕭尋章見其遲遲不吭聲,在那一杯接一杯地喝茶水,他奇道:“樞密院當值是不給喝茶水了?”話雖如此,見此情形反倒安心許多。看來不是什麼大事。
來人終於開了口:“王爺,小謝公子被虞指揮帶去樞密院了!”
方語罷,就聽杜管事在外頭說:“王爺,晉王派人來了。”
蕭尋章問面前的禁軍:“可有關系?”
禁軍點點頭,蕭尋章嘆口氣,說:“讓他進來吧。”
晉王派來的小廝還未開口,蕭尋章就說:“我已知曉了,具體是何情形,你二人詳細說說吧。”
二人互相看看,最終晉王的小廝開了口,說:“王爺,我隨行晉王一路,還是我來說吧。”
蕭尋章聽他描述情形,不自主地為自己斟起了茶,轉眼間壺中水去了大半。
其話畢,蕭尋章放下茶盞,說:“我知道了,你們回去複命吧。”
來通報的二人走後,蕭尋章對著一方殘局沉吟半晌。良久,擱下筆,叫來杜管事,問他:“杜伯,你說我若是請位名師來教導謝懷禦,會不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