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霧隔著湧動的黑霧、閃爍的靈光,與塔門處的青年遙遙相望。
青年瞧見她,眸子明顯亮了下,臉上的笑容更為燦爛。
他的笑容純粹幹淨,只是單純為見到她高興。
他想要打招呼,可很快又剋制下去,抬手一揮,黑影從他身側潮水一般傾瀉而出。
他的身影被黑影淹沒。
花霧踩著邊緣落下,墜入黑霧中,在那些湧動的黑霧,準確攔截住了妄生。
“你是來找我的嗎?”妄生被攔住,絲毫不生氣,聲音反而透著愉悅:“很快,我就可以將他們都殺了,和你留在這裡。”
“我是來殺你的。”
妄生臉上的笑斂了下去。
他看著花霧手心裡落下的紅線,也不知是失望還是茫然,呆呆地站在那兒。
直到紅線劃破黑霧,打向他的時候,他才抬手,握住紅線一端。
黑霧散開後,又瘋狂回流,將他們的身影遮擋得若隱若現。
也許是因為妄生在這裡,沒有黑影靠近這裡。
“可是我還不想死呢……”青年的聲音緩緩流淌開,他嘆息一聲。
少女輕靈的聲音從黑霧中傳來,“那很可惜。”
妄生拽著紅線的手用力,花霧跟著紅線變換位置,兩人在黑霧中動手,黑霧如被攪動的潮水,瘋狂湧動,分開又合攏。
妄生松開紅線,祭出積羽劍。
軟綿綿的紅線打在積羽劍上,卻碰撞了火花,有金戈交鳴之聲。
妄生似乎顧忌著什麼,每次要打中花霧的時候,他就會突然收手,閃身到另外一處。
妄生不想和花霧打,全程都在避著她。
然而花霧每次都能截住他,妄生又不得不動手。
就在兩人打得熱鬧的時候,妄生突然扭頭往八荒臺的方向看去,他動作慢了一拍,紅線從他肩膀穿過。
妄生收回視線,垂眸看穿過自己肩膀的紅線。
血被引了出來,順著紅線彙聚成水滴狀,當它蓄積到一定的量,從紅線脫離,墜入黑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