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溫然也沒放過那群不要臉的東西,只是讓李敏敏去下鄉算什麼報復?
這一家子,都該死。
尤其是溫父那個當爹的。
趁著夜色朦朧,溫然直奔棉紡織廠,一封寫的情真意切的舉報信,足夠讓他下崗。
連帶著那個出錢的傻子家,都得跟著一起倒黴,買賣婦女,可能耐死你們了!
看姐收不收拾你就完事兒了。
天光矇矇亮,溫然懷揣著忐忑的心情下了鄉。
火車上人來人往,溫然仗著自己的大力氣和靈巧的身形,一路東拐西拐,很快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坐下的那一瞬間,她為自己擦了一把汗。
這時候的火車,還真不是人坐的。
一路摸過來的路上,撞見了三隻雞,一隻羊,還有一頭剛生下來的小牛犢。
小牛犢眼睛黑黢黢的,溼亮溼亮的,周遭圍了四五個如臨大敵的健壯漢子,是保護小牛犢的。
火車鳴笛,嗚嗚啟動,這一節車廂大多都是下鄉的年輕人,普遍在十六七歲,像是溫然這般十八歲還下鄉的,屬實少見。
有些小姑娘回到了座位上還忍不住抹眼淚,抽噎著,溫然唏噓,唉,都是一群小可憐呢。
不像是她,天生的六親緣淺,上輩子爹孃早逝,撿來的這輩子,唯一心疼她的娘也早早沒了,就剩下一個畜生爹。
“要、要吃一口嗎?”
面前冷不丁冒出來一個熱氣騰騰的白麵包子,溫然都愣住了。
扭頭,對上一張白生生的胖乎小臉,跟她手裡的白麵包子,如出一轍。
“不用了,”面對不熟悉的人,溫然一向是客氣疏離的,“你自己吃吧。”
“很好吃的,”包子臉小姑娘很是執著,“你可以嘗一口。”
“這太貴重了,”這年的白麵不好得,她和這小姑娘萍水相逢,吃人家包子幹啥?
再說了,誰能保證她沒壞心呢?
溫然覺著自己就算是再嘴饞也不會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見溫然執意拒絕,包子臉小姑娘只能戀戀不捨的將包子收了回去,而後三兩口下去,巴掌大小的包子就沒了。
她鼓著臉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溫然,半晌,感慨一聲,“你長得好漂亮啊!”
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