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的行李一直在她的腳下放著,這時候,她一手將包裹扔進懷裡,反手扒住了火車座椅,另一隻手則是死死攥住了包文萱。
“包文萱!你的行李呢?撿著貴重的拿。”
貴重的東西,包文萱都是貼身放著的,可聞言,她還是手忙腳亂的撈起最近的一個包裹。
她很害怕,可這時候害怕不頂用,明明已經被嚇的眼淚啪啪掉了,還能哆嗦著唇,“我、我拿好了。”
溫然抓著她,“自己找個安全的椅背扒好。”
“嗯!”
二人的手鬆開,包文萱八爪魚似的纏在椅背上,“然然,你要做什麼去?”
還能做啥。
當然是想辦法自救了,這麼多人,都指望別人來救的話,估摸著得等到死。
“你護著點臉,我要開始砸玻璃了。”
“啊?”包文萱雖然不解,但也照做了,溫然從包裹裡抽出來一根大馬勺,蓄足了力氣,照著火車的玻璃窗的角落來了一下狠的。
“咔嚓~”
一聲脆響後,整片玻璃轟然碎裂,溫然閃躲的及時,也被玻璃片劃了一下臉,好在只是淺淺一道血線。
她咬著唇,拿出馬勺,將邊角的玻璃渣子都捅了下來,率先帶著包裹翻了出去。
火車一路歪歪扭扭的倒在鐵軌旁,她們這一節車廂算是好的,距離地面還有些角度,有些是側翻的。
她將包裹系在身上,再度攀上車廂。
包文萱看見溫然伸出的那隻手,眼淚嘩的一下就湧出來了,“然然……”
“別哭了!”溫然努力的,“快拉著我的手,我帶你出來。”
包文萱是個胖糰子,驚懼之下,反應沒那麼快,反倒是先前坐在她身邊的那個女知青,仗著自己身形靈巧,上前扒住了溫然的手,痛哭流涕,“你救救我,你先救救我。”
“一個一個來!”
人都要救,但總有遠近親疏。
女知青死活不撒手,只是哭著,尖利著嗓子,“你先救我!”
身後的男知青也跟著勸說,“你稍微等一會兒,人家小夥伴還沒救出來,你撒開手,咱們的進度還能快點。”
女知青驚懼到了極點,此時此刻,堪比瘋狗,見人就咬,“要你管?!我看你是嫉妒我運氣好,先拽住了她的胳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