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姞亦步亦趨跟在皇子妃身後,卻是不知如何相勸了,她沉默的繃直身子,等著看皇子妃作死。
所謂前院當然不只是僅僅一個院子那樣簡單,整個皇子府構造都極為精妙複雜,前院不僅僅是李燃處理公務的地方,還養著一些個無官無職的幕僚,以及府上侍衛。包括私牢這樣的地方,都是在前院。
說起來,整個前院比後院地方可要豐富多了。
江嚶嚶對這前院倒是有些好奇的,之前一直沒有來過,如今正好過來瞧瞧。
石子小道旁種著高大的榆樹,投下一排陰影。
武炎帶著幾個從屬剛從朱閣出來,迎面就瞧見了帶著幾個婢女娉婷而來,衣冠楚楚瞧著光彩奪目的皇子妃。
雖然是殿下大婚時候剛見過的,但是當時皇子妃盛裝打扮,滿頭珠翠,還半掩著面。武炎回過頭只能記得其那雙極為透亮漆黑,極好看的杏眼,倒是不記得皇子妃如何樣貌了。
如今再見到,武炎趕緊駐足行禮:“屬下參見皇子妃。”
身後跟著的從屬見到上官如此,自然也不好放肆,皆低頭行禮。只是那垂下的首半掩住了他們真正的表情,其中還有兩個皺著眉。
本來在大婚前,整個二皇子府就沒有人對這婚事滿意的,殿下對婚事的態度也是冷淡的緊。
他們這些幕僚從屬原本也沒有放在心上,即便是江峙文扶不上牆,殿下也可以娶兩個側妃,左右一個女子放在後院也好拿捏,沒什麼影響。
結果卻是萬萬沒想到,殿下成婚後就變了一副模樣,之前衣擺上還是常帶著血的,如今下了朝還會繞道去南街去買胭脂水粉。
無形之中,江嚶嚶在這些幕僚眼中,除了是個出身低微,沒有什麼價值還要佔著正室皇子妃位置的女人,變成了把原本冷清板正的殿下魅惑得昏頭轉向的禍水。
江嚶嚶不知道自己在這些人心裡是這樣的模樣,她杏眼掃過武炎的面容,隱約記起了這是大婚那日見到的李燃麾下的將屬,揚唇頷首:“不必多禮,殿下現在何處?”
武炎面上有為難之色,拱手道:“殿下如今正在見客,皇子妃此時過去怕是不好。”
原本皇子妃身為主母,倒也不是不能見客。只是今日周太傅過來似是有話要與殿下說,殿下不過才聽了兩句,神色便冷肅了下來,將人都遣出來了。這個時候皇子妃過去,怕是不會合適。
江嚶嚶做什麼事,從來都是隻有願不願意的,沒有合不合適的。
這事要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周太傅之前在太子大婚過後,也曾去過東宮幾次,當時太子在延祚宮書房裡掛了元雅容親手所書字畫。周太傅見了頓時驚豔,對元雅容贊譽有嘉,直言其字形有衛夫人之韻骨。
在東宮私下無人的時候,周太傅待李恆便像是待自己普通學生一般,也不拘泥那些禮數了。元雅容帶著點心湯羹過來看望李恆的時候,李恆也沒有讓兩人避開,還讓周太傅嘗元雅容親自帶來的點心。
而元雅容畢竟是女主,不僅寫的一手好字,還熟讀史書腹有文墨,對一些史冊典故有著自己的高見。各方便都甚是得周太傅欣賞,也為此李恆對元雅容的感情就更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