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眼角還帶著絲絲笑意的李燃瞬間漆黑著臉色,趕緊阻止了江嚶嚶胡鬧。
江嚶嚶還有些不死心,奈何李燃在這件事上十分堅持,沒得商量,江嚶嚶只得失望作罷。
然而這種靜謐的氣氛很快就煙消雲散。
江嚶嚶不過吃了兩口辣的,臉上便浮起一層如霞光般的薄紅,那雙經過霧氣蒸騰燻過的漆眸也變得更為明亮,像黑色的寶石一般,透著一種瑩潤的光澤。
她慌忙的端起桌上的杯盞便喝了一口,下一刻眼底湧現的水氣幾乎要漫出來了,眼角都沁出了淚花。
舌頭又麻又辣,她抿著唇,氣鼓鼓的看向對面的李燃。
李燃不明所以,倒是好笑著抬手用帕子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然後剛要給她倒杯茶,就看到她手邊已經空了的酒杯。
李燃:“……”
江嚶嚶從來不喜歡飲酒,這樣辛辣的東西,彷彿帶著天然的副作用般,稍微沾多一點就會覺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從成婚到現在,江嚶嚶還從未讓人知道自己不能飲酒,和巹酒都因為刺客搗亂而被換成味道最淡的了。
李燃只是有些奇怪的看著少女臉頰紅了個透,眼底都泛起了瀲灩的水光,看來方才是真的嗆到了。
江嚶嚶一手撐著腦袋,抬著眸氣鼓鼓的看著他,十分嫌棄得道:“這是什麼酒啊?難喝死了!”
這是宮中禦賜的酒,是極為難得的陳年佳釀,平素裡李燃不會去用這些,一直也都閑置在府中。
李燃有些疑心,嚶嚶莫不是醉了?然而江陰卻還是能慢條斯理的催促著李燃用膳,一邊夾著菜自顧自的吃著。
只不過那攀巖至脖頸上的緋色,卻很好的將她暴露了。
她似乎有些沉迷於這樣的醉意中,還伸著手想要去夠,然而下一刻卻只夠李燃湊近了的脖頸。
江嚶嚶凝眸仔細的看著他,李燃對上她漆黑的杏眸,心中宛若電流攀過。他神色漸暗,不知道嚶嚶要說些什麼。
從成婚到現在,嚶嚶從見到他起就是極喜歡的樣子,聲音又甜又軟,慣會說些好聽的。只是這些喜歡彷彿是空中閣樓虛浮著的,今日可以喜歡他,明日亦可以喜歡旁人,昨日又不知在喜歡誰。
她彷彿就像那鮮豔的跳脫的花一樣,春雨秋露皆可以讓其綻放,然而也許下一刻就會變了臉,露出鋒利的犬牙。
他扣著少女纖細的腰身,按在她夾襖的繡紋上。即便是隔著一層也依舊能感受到掌心下的滾燙。她凝著眉湊得極為近,似乎想看的仔細一點。
可是太近了,兩人幾乎鼻尖相碰,江嚶嚶才勉強的,像是瞧清楚了,然後滿意的整個人窩進了他的懷裡,圈住了他的脖頸,溫熱的臉頰貼著他的下頜蹭了蹭。
“夫君……”
她聲音有些含糊,然而傳進李燃耳中卻清晰的緊,他便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如鴉羽般長睫微掩眸底暗色。
少女挑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他的脖頸,腦袋枕在他肩胛上。在李燃的有意勾進下,幾乎是跨坐在他的身上,漂亮精緻的裙擺自然散落。
然而李燃修長的指節捏著她的下頜,掰正她的臉,與那雙漆黑杏眼相對。他視線帶著幾分晦暗聲音,喑啞道:“嚶嚶可有什麼話與我說?”
他也不知自己想聽些什麼,抑或是害怕聽到些什麼。只是有什麼驅使著他,迫切的將這些問出來。
即便是聽到些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