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累的緊,生怕皇子妃將殿下的東西給毀掉了,到時候殿下回來不一定會處置皇子妃,但是一定會遷怒她。
朱樓一共有四層,每一層都各有不同之用。樓中多數地方,江嚶嚶都可以隨意出入,她手裡有整個府邸的鑰匙,整個府邸只有一些地方是她不能進的,就比如府邸裡的私牢還有朱樓中的部分房間。
而那些李燃不想讓她進去的地方,江嚶嚶也知道那些是作什麼用的,鑰匙又在誰那裡。她沒那麼想進那些房間,對於李燃來說,皇位最重要,那些都是不可觸碰的東西。
之前府邸有闖進“禁地”的內侍,無意例外皆死得悽慘。
這種體現李燃殘忍的地方,書裡都是濃墨重筆描繪的,江嚶嚶能清楚的記得那些殘忍的手段。
還有那描寫詳細的,無辜慘死的內侍。
擅闖者視同細作,書裡也只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其身份,不過只是一件小事,誰也無法確認這樣久遠之前的事情中那個小內侍到底什麼身份。
原本枝葉茂盛長得和朱樓一樣高的槐木,從前總是將濃翠一抹的枝葉探進閣樓來,
江嚶嚶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她徑自進了平素最常待的書房,然後從架子上取出來了一袋信紙。
然後很快就聽到了外邊的敲門聲,她抬眸望了過去,是烏暨。
“進來吧。”她聲調懶散。
烏暨著著一身玄青色長袍,虎背熊腰的站在門口就擋住了大片的陽光,他客氣抱拳行禮,然後問:“殿下不在,皇子妃來此處做什麼?”
這還是江嚶嚶第一次在殿下走後來殿下的書房,烏暨怕有什麼不對,就趕緊過來了。
過來的正好,江嚶嚶隨手挑了一隻架子上最好看的紫金狼毫,頤指氣使嬌聲道:“本妃做什麼也是你可以問的,既然來了,就過來研磨!”
烏暨:???
他看著皇子妃手裡的狼毫,心都顫了顫,那不是殿下平素最珍愛的那支嗎。他步履沉重的走上前,視線落在桌上的信紙上,一邊試探問:“皇子妃是要給殿下去信?”
這信可不好帶啊,路太遠了些,而且殿下之前有送信回來,都道皇子妃不必去信。
但是他想著想著,又覺得有憤憤,皇子妃就壓根沒把殿下放在心上,這會兒去信裝模作樣什麼呢。
前日有北地動亂的訊息傳來,烏暨是捏了一大把汗,但是轉頭就瞧見皇子妃好像沒什麼事,就連召見他問問都不曾,次日還乘了宣平長公主的馬車,兩人一道出去玩鬧去了。
生得是雙眸盈盈粉面朱唇的好顏色,腹裡卻是個黑心肝的。平日裡殿下待她有多好,她就給全然忘了,全然不著急殿下安危!
江嚶嚶瞥了他一眼,結果烏暨還是梗著脖子,抬手恭敬道:“殿下說了,皇子妃不必回信。況且那邊如今正動亂著,皇子妃寫了信,只怕殿下也收不到。”
“磨墨。”江嚶嚶哪會聽他說什麼,蹙著眉纖手提著筆,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看向他。
那神色很明顯,皇子妃是在問他廢話這樣多,讓你研磨就別磨蹭。
烏暨只覺得能碰上皇子妃這樣的主母真是見了鬼了,他可是殿下帳下最好的一員大將,如今竟然淪落到要給一個女子磨墨!
當真是,可恥!
但是烏暨這樣想著,還是沒撐住皇子妃威壓沉沉的視線,憋了一口氣,艱難的就上前了拿了硯臺。
殿下在的時候都不曾讓他磨過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