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姞瞳孔縮了一下,她腳尖有些遲疑,就在這功夫就瞧見王妃已經要推門離開了。她趕緊道:“奴婢願意跟王妃,誓死保護王妃周全。”
她自從宮中出來就一直在王府,後來一直跟到雲州這樣一個陌生之地。如今殿下已經走了,王妃也要走,她失去所有倚仗獨自留在雲州還是感覺十分不安。直覺告訴她,還是跟著王妃更為安全。
江嚶嚶這才停住了腳步,揚眉看著她道:“去將烏暨叫過來。”
李燃在離開之前將烏暨和幾百和騎兵留下來了,為了保護嚶嚶。
扶姞應是退下了。
很快烏暨就匆匆趕來了,本來這樣重要的時候不能跟在殿下身邊烏暨心情極為低落,但是鄒臨走之前卻告訴他,殿下留下他看顧後方,是因為極看重於他。
他看到江嚶嚶的時候還滿心複雜,老老實實恭恭敬敬行了禮,就看見王妃著著幹淨利落的裙衫,還配了護心甲。站在王妃身後的扶姞,也是一副幹淨利落的打扮。
烏暨一瞬就覺得不好,殿下走之前就說王妃肯定耐不住性子,若是要鬧還需他去將人安撫住。原本烏暨還信心滿滿的,如今一看王妃這陣仗哪是他能安撫得住的,但是他還記得殿下的話。
外面如今正亂,無論如何都要將王妃看住了,若是去了外面出了事情,殿下回來問責於他,他要如何交代?難不成殿下要成大事之時他沒同去,在後方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嗎?
烏暨當時便警惕住了。
然而江嚶嚶壓根沒給他拒絕的餘地,拿出了李燃玉印,讓他挑一匹馬帶著李燃留下的那幾百人跟上李燃的步伐。
烏暨看著那熟悉的玉印,再一次的睜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想到,經過上一次的事,殿下還放心將這玉印留在王妃身邊。
他這一次沒再聽命令,虎背熊腰的體格,站得筆直嚴嚴實實的擋去了江嚶嚶的去路,嚴肅的道:“此事事關重大,王妃便是跟上去,對殿下也毫無益處。”
江嚶嚶抬眸看著他那如看累贅的眼神,勾起唇角淡淡的哦了一聲,接著十分蠻橫的道:“便是再無用處,你也得聽話。”
烏暨向來知道她是極為不講理的,卻不知道她還能這般無理取鬧的,當即瞪大了眼睛。
江嚶嚶卻是從他身邊走過,淡淡的丟下了一句:“我知道太子的所有事。”
烏暨有一瞬間沒能理解江嚶嚶是什麼意思,腳下頓了一下,江嚶嚶已經從身邊走過去了。
扶姞緊跟在王妃身後,也沒太敢明白王妃的意思。但是她知道,王妃是站在殿下這一邊的,那不管王妃方才所言究竟何意,都沒有關繫了。
烏暨跟在後面還想追問,就瞧見王妃已經徑自出了院門了。
今日大軍離城,顧盛知道安王走了,還將王妃獨自留在了城中,明知道江嚶嚶是個帶著毒汁的大呲花,還是忍不住騎著馬來到安王府門前想溜達一圈。
他被父親委命留下,代父之職,坐鎮雲州。父親一走,他的束縛也就沒有了。
策馬來到安王府門前的時候,他還告訴自己只是看一圈就走,也不進去。然而心底卻還抱著小小的期望,說不定安王走了,江嚶嚶孤單,又看在如今他們是同一陣營的份上,也能對他有幾分好言語。
但是等他來到安王府大門前,就赫然看見熟悉的人策馬出了王府,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