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不無敬重。
太傅周慎是三朝大儒了,被聘為太子師,從李恆與李燃總角之時便一直在側身悉心教導,不管是對那個皇子他都是同樣認真嚴謹,也會對李燃稱贊有加,瞧著算是公正不阿之輩。
但是人都是有偏心的,不光是陛下還是太子或是周恆自己都不覺得,他是對李燃有偏見的。即便是一視同仁,即便是在李燃取得成績後對其嘉獎誇贊,但是心裡還是會憂慮李燃會不會威脅到太子儲君之位。
周慎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他對李燃的好是真的,疑心也是真的。這真裡面攙著假,假裡面帶著真,若非在關鍵時候他刺向李燃一刀,誰又能分辨呢。
“那想來周太傅對夫君的本事是極為清楚的。”江嚶嚶還想在多說些,剛開口就感覺什麼堵住了喉間,她頓了頓笑著將話鋒微轉,“既然夫君與爹爹還有話要說,嚶嚶便先走了。”
周慎從始至終,都是站在太子那邊的啊。他有自己一套理由,他是忠於君主和天理。等那份李燃造假的信箋呈上來,就會被三司查閱,到最後便會被奉到周慎面前。
普天之下有這樣輕易模仿他人字跡的定然也有,但是必不好尋即便是尋著了也不好信任,李燃是這其中佼佼者。但是即便是他完全十成十模仿出了元文石的字跡,到時候那封信箋被人質疑的時候,第一個懷疑他的便會是周慎啊。
即便是周慎沒有證據,甚至並不確定是李燃,他依舊會旁敲側擊試探乃至於指認李燃。
所謂規則強制讓江嚶嚶閉嘴,那麼她只好讓李燃自己去懷疑了。若是此事提示至此他依舊未成,在他下一次佈局的時候也會想起今日,然後聽懂她的暗示。
果然,李燃漆眸望著她,眉心微皺。
心下有些微異樣,嚶嚶是知道什麼?
江峙文站在一邊,瞧著嚶嚶當真來了就走,差點傻了。
看了眼蹙眉思量的李燃,他忙躬身行禮,道:“小女素來頑劣了些,還望殿下莫要計較。”
然而江嚶嚶卻是已然轉身離開,跨門而出的時候,造作的整理了下臂彎披帛,葉縫細碎光落在發鬢間的青鸞冠上,揚唇一笑。
什麼破規則,能難得到誰。
等人走遠,李燃收回視線,看了江峙文一眼,皺眉:“岳父大人說何人頑劣?”
江峙文笑容頓時僵住。
作者有話說:
江峙文:髒話輸出……
有寶子說女主什麼忙也幫不上,解釋一下:
嚶嚶行為反常,加上特意點出周太傅這個人,李燃肯定會想一想的。
假如他沒聽出來,那麼第一次失敗看清周太傅後,就會瞬間想起女主莫名提的這個人。
於是下一次佈局的時候,嚶嚶再這樣反常提起什麼話,他心下一瞬間就會警惕。
現在嚶嚶還沒有想弄死主角的想法,因為到現在為止李恆並沒有做錯什麼,她本質上還是遵紀守法,不會仗著知道劇本就為非作歹。
再次劃重點,he!he!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