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女官現在他身後,恭敬而又客氣的道:“這是娘娘的意思,娘娘有言,必要之時,行必要之法。”
必要之時必要之法就是,在太子殿下在關鍵時刻猶豫不決的時候,推他一把。
“不可!”
李恆依舊繃著身子站立在那裡,雙手掐著欄杆,手背上青筋都快起來了。
他看著水裡的人,聽著耳邊陶女官道:“這樣好的機會,太子殿下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李恆冷聲道:“放肆,東宮何時由你做主了!”
“東宮自然是由娘娘和殿下做主,只是殿下性格猶豫不決,此等大事上還是多聽娘娘的好。”
“太子殿下若是不願意也無妨,那就要看,殿下是想看著她就這樣活生生的被淹死,還是想跳下去救她一命呢?”
“如今曹女在東宮出事,殿下竟白白叫人在湖中掙紮了這樣久。若是曹盛知道,心中不怪罪便罷了,又豈肯投入殿下門下?”
李恆:……
李恆到底還是跳下了水,入了秋湖水水實在是太寒涼了,他被凍得直嗆。卻到底還是如母親所言,將曹嫣然帶了上來。
這麼些年來,他從來都是一步都不敢走錯。這一次欄杆斷裂之事,他甚至以為是母後的人所為。直到等人散去後,他親自走上去檢視,看到欄杆處的蟻蝕痕跡,甚至恍惚間有一瞬都在懷疑,是不是母後的痕跡做的太真了?
他苦笑,就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事情,又怎麼能指望旁人相信呢?
周慎到底還是提著燈上了樓閣,李恆想要跟在身後,卻被其制止了。
“殿下安危更為重要,否則若這樓當真出事,那便是老臣害了殿下。”
李恆獨自站在原地,看著太傅提燈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的門前。
很快元雅容匆匆帶著人提著燈趕了過來,看到獨自站在河邊的,身邊只有一個內侍站立在旁邊提燈侍候,那微弱的燈光將他的影子印在了湖邊欄杆旁,在風中搖曳著。
“殿下?”
“雅容。”李恆轉過身來看著,被宮女擁簇著提著燈,快步趕過來的女子,神色微怔了片刻。
元雅容走了過去,將手裡的提燈交給了身後的婢女,又從又從另外一個婢女手中取過了披風,唇角含著笑看著李恆,道:“晝夜寒涼,殿下還要保重身體。”
李恆攥住她的手,神色動容。
元雅容給他將披風披好,又抬眼看了樓閣一眼,上面漆黑一片。
她心裡微微嘆了口氣,殿下這些年,著實太累了。
*
曹府之中亦是燈火通明,後院曹嫣然閨房之中,婢女在外候成了一排。
“母親我不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