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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2 / 3)

今夜情況特殊,李燃便休息在了此處,這次傷得有些重,晚間定要留人侍奉的,而嚶嚶一向淺眠不喜人擾。

“夫君要趕我走?”江嚶嚶不高興。

李燃連道不敢,江嚶嚶這才滿意,抬頭的時候就瞧見他一雙漆黑桃花眸正深深望過來,噙著笑。

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帳還沒算完呢。別以為有傷在身就拿你沒辦法了,江嚶嚶立刻變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夫君的事,嚶嚶什麼都不知道,嚶嚶知道夫君對嚶嚶多有防備,但是今日這樣兇險之事也不發半言,若不是我猜出來,夫君是不是還要看著我在一旁擔憂,然後看笑話一般,是與不是!”

她喋喋不休,李燃頓時背脊一涼,當即否認,然而嚶嚶素來都不是好糊弄的。

今日之事其實在該有的軌跡之外,從前也就罷了,但是如今這樣緊要關頭,她不管如何都定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李燃嘆了口氣,忍不住按了按額角,他本不欲讓她擔心這些事情,那些本該他承擔的事,就不該讓她牽腸掛肚。

江嚶嚶靠在他肩胛上,扯著他腰間的衣帶把玩,神色假裝傷心:“夫君從來不與我說你的那些事……”

這樣久過去,李燃這個反派在她的眼裡早已經褪去了書裡那個平面的印象,這是個活生生的人,和書裡的那個存在既相似又不同。

在書裡,這是個只一心只有皇位,所有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那個位置的反派,手段狠辣,冷漠無情。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可以為她捏腳剝蝦,即便是被她毀了計劃,也未曾怪過她。

為什麼呢,江嚶嚶想不通。

李燃將人圈在懷裡,修長的右手指節輕輕別過她額間的碎發,神色溫和了下來。人在失血過多的時候,體溫會驟降,但是現在暖得緊,懷中那抹柔軟將溫度傳遞過來,特別暖,就像是回到了好多年前。

他低緩清磁的聲音在江嚶嚶頭頂響起,沒有什麼邏輯章法,就好像是簡單的絮絮些什麼東西,但是不自覺便能將人的注意全都吸引:“今日見到太傅了,瞧著比上次要好很多,就是鬢間的發突然間白了大半,怕是也回不去了。”

就像是普通人念起恩師一般,言詞帶著平淡的關切,宛若涓涓細流,讓人不自覺為之動容。

周慎……

江嚶嚶扣著他衣帶繩結的手一頓,長睫微斂。

然而李燃卻好像並不想說些什麼別的東西,只是說起了一些舊事:“幼時在宮中宮規森嚴,太傅在那一眾學監裡,是最親和的。太子幼時,便是最不叫人省心的,常會和那些同窗的勳爵子弟惹出些禍事,太傅一直跟在身後為其收尾,也從不會責問什麼。”

那些往事從他的視角說出來,好像稀鬆平常,但是卻事事有關太子。

因為太子儲君身份,並不會常與勳爵子弟一起上課,多時還是與太傅獨自一處。而李燃從始至終都被擺在佐政賢王的位置上,在李恆面前,他只能是臣,只能與那些世家子弟一起上課,而不能成為太傅的學生。

後來有一年,崇文管中有幾個學監牽扯到了行賄案中,被罷職免官。李燃欲拜入太傅名下,陛下不允,是太傅說情,有教無類,李燃乃太子手足兄弟,同席而學無不可。

江嚶嚶枕在他身側,藕臂緊緊環著他的腰身,睜著漆黑杏眼,靜靜的聽著他說起幼時趣事。

床塌側仙鶴立燈溫暖的燭光微微搖曳,映在青紗芙蓉帳邊。

原本江嚶嚶以為,在反派的童年裡應該都是慘淡無光,充滿嫉妒恨意的。但是在李燃的輕描淡寫裡,李恆雖無處不在,然而說起他的時候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掠過,剩下來的竟然都是一些美好的記憶。

李燃說,太傅從前也喜好射獵,在他年幼還拿不穩弓箭之時,親自教他搭弓引箭,如何瞄準靶心。

江嚶嚶想著那時候的場景,那個幼年的李燃一定是緊繃著臉,全神貫注地拿弓把箭,結果一箭射空了,周太傅在一旁開懷的笑。

那時候的李燃,也會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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