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良什麼都不能做,他七歲進宮,為了就是家中父母弟弟能夠吃飽,有銀子去求大夫。這一次也是被二殿下所威脅的,他的弟弟在去年已經成了家,還生下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兒。
只是那女孩子身子卻不太好,遍尋名醫,幾乎花光了,所有銀錢也不能將那孩子治好。家裡人都捨不得這個孩子,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走投無路之際,二殿下卻答應他,為那個孩子找宮中太醫診治,並許以黃金百兩,保他遠在宮外的家人以後能一世平安無憂。
出了這樣的事情,巍良根本不可能認罪。陷害儲君,這樣的罪名太大了,若是他一個人認下毀了二殿下的計劃不說,按照律法也當滿門抄斬。
若是敢招供,二殿下素來是極為心狠手辣,母親和侄兒還在這人手裡,二殿下是絕不可能會放過他們。
只要守口如瓶,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就要苦了另外一個人了,巍良幾乎不敢去看身側和自己一同當值的內侍。
然而,變故産生的很快,刑房之中只有郭攸和帶來的兩個黑衣侍從,還有幾個親信官吏,兩個內侍身上還待著厚重的枷鎖,身上衣衫也是單薄的緊,就這樣跪在漆黑冰涼的地上。
原本站在郭攸的身後的兩個黑衣侍從迅速站了出來,在幾個官吏的挾持下,迅速將藥給這兩個內侍灌了下去。
一時間,那兩個內侍只能發出悽慘的嗚嗚咽咽聲,拼命的掙紮著。
郭攸之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燈燭的光打在他的臉上,有些刺眼。他便皺了皺眉,側過了身子對著門邊的方向,似乎是在把這風。
變故發生的極為迅速,很快就有大批的侍衛從外闖了進來,身上穿著的皆是東宮樣式的金甲。有人自外邊就高聲大喝道:“人證物證具在,郭郎中你好大的膽子!”
郭攸神色一變,猛然向刑房大門處看去,就見一抹明白色雲龍紋袞袍首先映入眼簾。
太子李恆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門口,身後跟著的是東宮的一些近臣。
“郭攸,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李恆早就料到了郭攸會有叛主的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這樣快就到來了。
他冷冷的看著郭攸,問道:“平日裡,孤可待你不薄。”
郭攸僵直著身子,他視線從太子進門的剎那,就始終落在了太子的身側。
方才還恭敬對郭攸逢迎拍馬的官吏現在已經是站在太子的身側,畢恭畢敬的等著太子吩咐。
不僅如此,還有幾個他親信的官吏,亦站在其中。
等到他視線掃過去的時候,那幾個親信便心虛的別過了視線。
本來刑部之中,他的職位僅僅在侍郎之下。郭攸和那些世家子弟不一樣,這些年能佔到這個高位,是靠著自己一點一點的爬上來的。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在刑部之中,自認為根基十分穩固。亦是人心所向,但是卻不想,事到關頭竟會遭此背叛。
郭攸頓了頓,一瞬之間,腦中已經飄過,思緒萬千。他僵硬著恭敬的向太子方向,撩起了官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剛要向太子請罪。
然而下一刻,他帶過來的原本正按著那內侍準備要給其灌毒酒的黑衣人突然就撒開了手,將身上的黑色鬥篷,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江瑞趕緊慌忙的先一步站了出來,搶在郭攸開口之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趕緊道:“太子殿下明鑒,事情並非您想的那樣。”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向他身上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