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件事都會要付出其代價。”
江嚶嚶自認為已經很遵守規則了,就比如她並非想利用提前所知劇情,幫李燃去奪那個位置,只是旁敲側擊想讓他放棄而已。可是規則偏要逼著人走那條路,再將其抹殺。
惡毒女配原本也僅僅只是想不招惹任何人,心平氣和的過自己的安寧日子罷了。
她陷入夢魘中,夢境中如溺萬丈深淵,任由她怎麼掙紮也看不到半點光亮。
一如……
上一世那樣。
然而這一次,有人攥住了她的手,低沉短促的聲音在耳邊喚道:“嚶嚶,醒醒!”
鬢間發絲都被汗濡濕了,耳畔的聲音宛如擂鼓蕩徹靈臺,江嚶嚶感受到身上的冷意入潮水般撤去,瞬間回到了人間。
她睜開眼正對上那雙熟悉的極好看的眉眼,眉心深蹙著。李燃不笑的時候眉梢總是帶著幾分肅色,下頜也緊繃著,此刻眸子憂慮的模樣。
李燃應當是才從外面回來,身上還著一襲墨青色織金長袍,坐在床邊身姿挺端方。抿著唇,幹燥微暖的掌心緊攥著她的手。
“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江嚶嚶本不覺方才的夢魘有什麼,卻在瞧見他的一瞬就覺得心頭委屈。就順勢藉著他的力道坐起身來,如往常一樣張開臂膀撞進他懷裡被他穩穩攬住。李燃身上帶著幾分暖意胸膛結實的緊,肩胛上的織金花紋有幾分磨人。
李燃攬著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低聲道:“還疼嗎,你怎麼自己庚信都不記得。”
他不安慰便罷了,竟還數落。
江嚶嚶原是枕在他肩胛上,纖指習慣性如往常一樣去勾他腰間的玉扣把玩,卻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一頓,他身上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酒香混雜在香料之中幾乎難以察覺。
頓時宛若冰水貫撲頭蓋臉的澆下徹底清醒了,原本那些夢境裡的怏怏也瞬間散去。
江嚶嚶眉心一皺,立刻就直起身子,橫眉看他,憤憤道:“夫君是和誰出去飲酒了?”
看來是真沒事了。
李燃頓了一下,解釋道:“不是酒,是給你帶的醉蟹。”
怎麼和貓兒一樣鼻子這樣靈敏,他知道她不能吃後就沒想再拿出來了。
找茬失敗,江嚶嚶坐直身姿,視線穿過他就向身後小桌望去:“在哪呢,我怎麼沒瞧見?”
李燃臉黑,一把將她肩胛按住,用被衾裹好:“蟹性寒涼,現下不能吃。”
“不能吃夫君還要帶回來,是有意要來氣我麼。”江嚶嚶假裝哽咽,當即就要將被衾掙開,她現在已經不疼了怎麼就不能吃了。
“不行,醉蟹已經賞下人了,等你好了再說。”
李燃繃著下頜,不容抗拒,任由江嚶嚶軟磨硬泡也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