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嚶嚶:???!
原來他說的進來幫他,就真的只是幫他解個不太方便的帶子?
可惜,李燃看不懂她微妙的臉色,只當她是羞澀,剛想說什麼,就見江嚶嚶似是磨著牙,輕哼一聲轉身便利落的走了。
他微鬆了一口氣,方才險些有些沖動了。然後瞧了眼裹起來的手,唇角微翹。
而此刻藥房,爐火燒得正旺。藥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旁邊的老大夫親自把控著藥爐,嘴裡唸叨著藥方。
正熬著藥,外間傳來幾聲腳步聲和男人的嘆氣聲。
不多時就有個青衫的年輕大夫走了進來收拾藥,看到老大夫在熬藥,就問了句:“陳老大夫,殿下傷得不重吧?”
他才給監牢裡的那個止住血,趁著殿下大婚時候行刺,也虧得他想得出來。這下好了,整個府邸上下誰也別睡了。
陳老大夫擺了擺手:“多虧的那人淬毒功夫不到家,那毒不是光在匕首上泡幾天就行的還得淬火,匕首上的毒跟本沒怎麼留住。殿下只是被劃了一下,用靜心休息兩日服幾貼藥便好。”
正說著陳老大夫突然唸叨了聲:“壞了,忘記提醒殿下,傷上有毒可不宜行房啊!”
正說著就要將藥童叫醒,青衣大夫擺手:“你還不知殿下?怕是一會就要直接派人鬧到宮裡了,還同什麼房啊。”
私牢之中,武炎正帶人嚴審逼供呢,府裡其他幾個大夫都帶著最好的藥候在牢外,等人撐不住了就去幫其續命。只怕今晚他不將太子的名字吐出來,殿下絕不會讓他去死。
而等他一招供,就會有人直接去闖到宮裡遞上他的供詞。皇子被刺殺可是大事,今晚就算是殿下大婚,也決計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對付太子的大好機會。
陳老大夫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牢中那個傷得太重了,刀上的藥他是自己下的,結果沒想到卻全用在他自己身上了。忍不住顰眉,道:“也算是個漢子,竟然拿命去拼。”
“不說了,我是來拿藥的,還得去候著呢。”青衣大夫匆匆提起收拾好的藥箱,趕緊就走了。
東宮早已經落了匙,各宮苑中多已經熄了燈燭,只有延祚宮還燈火通明。
東宮謀臣在殿中整齊端坐,太子李恆居於上座,臉色有些不太好。
下座嘆氣紛紛,有人道:“樊林自作主張,若是搜出來什麼與東宮的書信就糟了。希望他動手前聰明些,將那些東西都燒了。”
立刻就有人冷哼一聲:“即便是搜不出來,你們以為李燃就不會偽造了。要我說,不知那狗賊傷得如何了,要是直接死了就好,殿下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眾說紛紜,爭執不休。
“諸位莫要再多言。”
終於,李恆起了身走了下來,他眉心可以瞧見憂慮,拳頭微攥,“這次本就是孤不對,與皇弟府上的人有了些許往來,明日我自會向父皇請罪。”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眾臣皆道:“殿下,不可啊。”
“此事本不是殿下之過,樊林雖說莽撞,但是也全然是為了殿下。還不是前些日子,李燃派刺客行刺殿下,才有樊林今日的壯舉。”
這些話,李恆充耳不聞,只眉心沉沉:“當日的事,並無實證是李燃所為,父皇不會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