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活著就是為了這件事一樣,江嚶嚶有些想不明白,他為何一定要這樣急著置太子於死地。
江峙文也送來了信來,言辭激烈的提醒於她,叫她萬萬莫要插手殿下之事。
不管是任何人,心裡總是有那麼一根底線。即便是在這之前他對你再好,然而那根底線是不能觸碰的。
李燃對皇位的執著已經到了一定的地步,不管是任何人幹之擾之,下場一定是極為悽慘的。
任何擋在二殿下前進路上的絆腳石,都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癸卯年,正月十日,清晨的時候外邊露重的很。
李燃一早便沒了身影,連同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側的以武炎為首的從屬也都不見了。
江嚶嚶看著窗外大亮的天色,斂了眉,道對扶姞道:“替我更衣,換一身輕便些的衣裳。”
扶姞還當她要乘車出門,當即一邊印下著,一邊吩咐婢女去準備馬車。
然而,等江嚶嚶換好了衣裳,一襲鵝黃色的裙裳,在扶姞準備上馬車的時候,便率先從棚子裡扯了一匹棗紅色的大馬,然後便翻身而上,匆匆往城外而去。
扶姞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吩咐人去通知曹欒。
***
郊外的山路並不好走,這裡是一片四處環山的地勢,只有中間一條大道可以直透過去,周圍山上長滿了荊棘和各種高大的樹木。
這樣的地形,簡直極擅長設伏。
江嚶嚶一直策馬走到了山道邊,這邊馬兒是上不上去的。她眉目沉著,很快的便將馬拴在了一旁的空地上,準備徒步爬上山。
今日下午,太子會路過此地。他是輕服出門的,要出城去查礦山之事,幾乎無人知道他在這個時候出門。
但是東宮之中早有李燃的內應,之前在禁苑之中,設伏雖然未成,但是也是精心部署過的。如今雖然地勢有變,但是再重新部署過後,基本上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次的刺殺,李燃和在禁苑之中一樣,是親自過去的。
絕對沒有任何一絲僥幸,這是規則在調整劇情,將他重新拉回原本的軌道上來。
江嚶嚶是一個人來的京郊,她走之前特意給江瑞送去了封信,讓他出城拖延住太子。然後她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身上穿著簡便的衣裙,但是即便是再簡便,在上山的時候還是會被。周圍的荊棘刮到。
山道極其陡峭,周圍枯木叢生。然而還是有長得極為茂盛的灌木作為遮擋,風一過,草叢簌簌而動。
冰涼的□□就架在灌木之上,尖銳的箭頭在陽光下折射出冰涼的寒意。
兩山之間不遠處,已經有車馬滾滾而來。
就快了,還差一點。
江嚶嚶身上的裙子是極為鮮亮的鵝黃色,華貴的衣料早已經被周圍的荊棘割破了。山路不好走,她繡鞋上的南珠也掉了一顆。
她看著四周連綿的山脈,卻始終沒有尋見李燃的身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江嚶嚶第一次為人這樣委屈自己,她費了這麼大勁。
這壞東西,到底哪裡去了!
眼看著太子馬車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