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緊,人到底是在他這兒的。
也只能在他這。
江嚶嚶下頜被捏著,皺著眉躲了兩下沒躲開,有些煩了他了。
她極不高興的看著他,然後用力的湊上前去,在他下頜處狠狠的咬了一口。
然而只咬了一半便沒了力氣,牙齒有些尖尖的,像是在啃。沒有很疼,卻宛如有酥麻之意從她落口處竄來一般,席捲背脊之上,叫他不自覺挺直了脊骨。
李燃松開手,她也頓時後退開了些,捂著被硌疼的牙齒,眼底因為酸澀泛起淚花看著他,低聲罵了一句:“壞東西!”
她向來是這樣不講道理,莫管是她先上的口,誰讓他把她牙齒硌疼了。
李燃又好氣又好笑,捏著她的軟腮讓她張開嘴,看了看被硌疼的牙。仔細瞧了兩息後,像哄小孩一樣,隔著朱唇給她揉了揉,好聲道:“好了好了,不疼了。”
暖色的燈燭照顧微微晃動的帷幔,落下旖旎的味道,銀絲碳盆燒的正旺,房間中溫暖如春日。
青色的床幔只放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角落的銅權壓著,垂下的玉佩尾巴掛著青色的絲縧。
李燃靠在枕上,懷中嚶嚶宛如樹懶一般掛在他的胸膛前,翹著腦袋看著他。
少女歪著腦袋看他,漆黑杏眸彷彿粹了萬千星辰般晶亮,她眨了眨眼好像並不清醒,看著眼前仍近在咫尺的面容,突然皺著眉,不高興的抬手摸了摸他下頜的齒痕。
“你怎麼又受傷了,真笨!”
十分嫌棄的語氣。
李燃眸色微動,牽住了她撫過來的手,好氣又好笑。知道她不清醒,連說她幾句都不能。
但是,嚶嚶又道:“你又被欺負了嗎?”
又被欺負了嗎……
李燃原本晦暗的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只覺得心底空落落的,好像只能攥緊她才能填滿。
江嚶嚶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光影透過半邊床幔,在他的雋秀面容上撒下半明半暗的光影。不由眨了眨眼,就對上了他漆黑如深潭般的桃花眸。
“嚶嚶!”
他旋身而上,幾乎遮住了大半的光影將她籠罩。
江嚶嚶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下一課炙熱的吻便沿著她的眉骨落下,帶著灼熱的顫慄,一路蔓延往下,到脖頸邊鎖骨處輾轉。
腰間的帶子被挑開,江嚶嚶感覺到涼意鑽進來,忙下意識的便往裡間躲了躲,想往被子裡鑽去。
然而下一刻便不冷了,燈燭照耀青紗帳幔微微晃動的陰影,映在了塌邊美人山水屏風上。
窗外雨疏風驟,院中的桂樹樹葉被澆灌得七零八落。
*
江嚶嚶懶洋洋的在妝臺前打著哈欠,身上穿著鵝黃的珍珠襖裙,白皙修長的脖頸間掩藏不住微妙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