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嚶嚶抱著他緊實的腰身,聲音有些含糊的嘀咕了兩句:“估計下次可莫要再這樣莽撞動手了。”
李燃沒有說話,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纖細的末發間穿插。如鴉羽般的長睫微斂,收起眼底的暗色。
另一邊,武炎處理完事情回到院子中,才知道曹欒讓烏暨去尋殿下了,現在都還沒回來,趕忙派了人去,將人叫了回來。
鄒臨也得了訊息,匆匆的趕了過來,知道事情的始末瞬間臉色變得漆黑。
這件事他們策劃了已有半年之久,竟然就這樣胎死腹中,卻任何人的責任都無法追問。
其他的將領也十分的不甘心,蹙著眉頭道:“難道計劃就這樣作廢了?”
武炎確實搖了搖頭,道:“未必。”
次日明豔的暖陽從厚厚的雲層中冒出頭來,鋪照在整個大地之上,溫暖明媚。
李燃已經出去了,江嚶嚶披著衣裳起了身,在扶姞的伺候下更衣梳妝,一邊冷笑著對青蕪道:“去把我阿兄叫過來。”
這個青蕪熟,忙不疊失的就去了,很快江瑞就縮瑟著身子著過來了。
在江嚶嚶的一番笑眯眯的逼問之下,江瑞果然頂不住,全部坦白從寬了,原來他就是刻意報複,他不敢做什麼,只敢把太子的馬匹和李燃的調換了一下位置。
江瑞恐懼之餘,是滿腦子疑惑的,他如今是想不通江嚶嚶到底是站哪邊的了?分明昨夜有人想要對太子的馬動手,江嚶嚶讓他過去想辦法阻止,切莫讓旁人發現了。
那時候,江瑞本以為這個好妹妹是對太子殿下舊情未泯,想著剛好讓二殿下來個自作自受。然而沒想到卻又不許他對二殿下的馬出手,還特意叮囑了一番。
然而當時江瑞還是堅決以為江嚶嚶多少是站在太子那邊的,於是便沒忍住,將二殿下的馬調換了。
沒想到隨即等來的是江嚶嚶這樣大的反應,此刻的他還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江嚶嚶把玩著手中匕首,想著要如何處置他的時候,李燃從外面回來了,一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穿著錦袍的男人瑟瑟發抖的地跪在少女面前,氣質乖巧的少女卻是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指尖的匕首,像是在想著從哪下刀一般。
看到李燃回來,江嚶嚶立刻將刀藏了起來,滿臉無害的看著他。
“怎麼回事?”李燃蹙眉看著瑟瑟發抖跪在腳邊的江瑞。
“都是他,才壞了夫君的好事,還害得咱們昨夜落入那樣險境。”
江嚶嚶十分氣憤的站起了身來,走到了李燃的身側站定,將江瑞做的那些事半遮掩著,除去自己指使的那一部分,全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出來。
江瑞沒想到江嚶嚶竟然會這麼狠,他們好歹是一家人。殿下若是記恨他,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周圍氣息驟然寒涼,江瑞感覺背後汗毛像針一樣豎了起來,剛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微微一抬頭就看到二殿下向自己投來的冷凝的目光。
李燃漆黑陰沉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扯著唇角輕輕啊了一聲涼笑道:“看來江峙文越發管不好自己人了,也不知工部的權柄還能不能交到他手裡。”
江瑞頓感不好,這可是大伯最在意的事了,李燃此言是要將原本給予江家的一切都收回來,這如何了得?
大伯定然是要剝了他的皮的,這些年來他一直享受的都是大伯接班人的身份待遇,可想而知若大伯知道後若是想換繼承人,這簡直比直接讓他死還要來的恐怖些。
李燃卻不與他廢話那樣多,直接揚聲冷聲道:“武炎,將他帶下去,送還給江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