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眼圈一紅,捏著衣角一副驚惶模樣:“媽,我,我害怕。”
田雪嘆了口氣,拍拍小兒媳的肩膀:“別怕,有媽呢。”
田雪一到,一切就彷彿上了快車道。
先去請了白事知賓,又上香請了鹿大山的生辰八字,開始算落魂日。
在村裡,不是斷了氣才叫做死亡,真正的死亡是從落魂日那天算起的,有的人身體活著,實則三魂七魄裡的三魂已經散了,只剩下七魄支撐著身體。
白事知賓算了三遍,最後在白紙上寫了個日期,正是三日後傍晚五時。
來看熱鬧的村民頓時一陣嘩然,年紀大的當即眼淚就下來了,走到這一步就說明鹿大山是真的沒的活了。
卸了門板,一群人沖到鹿國平家裡,搶走了前不久剛搬來的兩張長凳,很快,就在堂屋靠右牆的位置鋪了一張靈床,此時此刻鹿國平也不敢攔了。
“咱請大山叔出來吧。”鹿大民對老支書小聲說道。
“去喊佳佳來磕頭。”
老支書眼圈也是紅紅的,說起來,鹿大山比他只大了幾歲而已,叫他心裡更不好受。
很快,鹿仁佳被簇擁著進了房間。
茫然的跟隨指令跪下磕頭,上輩子她見過太多的死人,那些人卑微如螻蟻,莫說喪禮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運氣好的,死了就是真死了,身體腐爛,然後變為累累白骨,運氣不好的變成喪屍,死後還要戰鬥,最後的結果多是四分五裂,就連大腦,都因為有晶核被掏空了。
所以這樣隆重的喪禮,鹿仁佳很陌生。
也不知是不是真有什麼說頭,鹿大山在三天後下午的三點半左右,突然說想出門看看,鹿仁佳將他抱出了大門坐在椅子上,鹿九奶奶一邊和鹿大山說話,一邊哄著他換上了壽衣。
三腰五領,大厚棉衣,這是這兩天村裡的婦女下了工幫忙做的。
等到了五點,太陽西落,鹿大山坐在大門口臺階上斷了氣。
鹿仁佳早已做好心理準備,這會兒也只是沉默的抱起鹿大山,扭頭進了屋裡,將他緩緩的放在靈床上。
就在鹿大山死的那一刻。
沐戈壁風塵僕僕的拎著包下了火車。
包很大,也很重。
這不爭氣的身子拎起來很費勁,但他還是咬牙堅持著。
包裡全是止疼的草藥,他一邊往家的方向走,一邊還在腦子裡面思索著,等見到鹿仁佳,該怎麼解釋特效藥的事。
沒有特效藥,鹿仁佳會不會……要和他離婚?
作者有話說:
沐戈壁:緊張.jpg
各位大寶貝們中秋節快樂呀~今天我兩個兒子放假在家,房子都要抬轉起來了,快累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