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那淩四到如今,怕還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何事吧。”陳七姑娘嬌笑著,又道,“本也只想著隨便淩府大房哪位姑娘過去都成,誰知兩姐妹都上趕著去了。也是淩四自己懷了春,見那八公子長得俊俏又盯著她看便找不著北了。”說著冷哼了一聲。母女二人也不過是想找個姑娘與那八公子做那齷齪之事好讓她上演無意撞見的戲碼,是哪個姑娘卻也無所謂。她平日雖與淩家大房兩姐妹交好,卻因容貌不及四姑娘一直心存妒忌。
事情是這樣的。
四姑娘等人今日到了陳園後,在園子的亭子裡賞花,四姑娘便遠遠地總見一俊俏公子盯著她瞧。
哪個少女不懷春,雖說不一定便想著與那男子如何,但女子的虛榮之心卻是有的,看得她面色發紅,心跳不已。
後來陳府丫鬟打翻了茶盞弄髒了九姑娘的衣裳,她見那男子不見了蹤影,突覺無趣便起身更衣去了,陳府一丫鬟引她到了一處少人的岔路口借說要上茅房央了路過的另一低著頭的丫頭另行為她引路。
她帶來的兩個丫鬟,一個被遣去為她取衣裳,一個吃了茶的壞了肚子正往茅房裡跑,竟是一個也沒跟著。
進了屋便覺裡頭香氣撲面而來,她也未多想。
那引她來此的丫鬟便低著頭對四姑娘道,“姑娘真是對不住了,陳園今日客多底下伺候的人怕是忙不過來,這裡沒人伺候,奴婢這就去打水來,好讓姑娘梳洗一番。”
四姑娘雖是有些不滿陳府丫鬟慢待,可看在與她交好的陳七姑娘面上,也就笑著應了,對著她道,“去吧。”
那丫鬟聽了忙低頭應聲去了。
☆、內情
誰知待了不到一會,四姑娘便覺著渾身發熱,她禁不住熱解開了領口,可是越解越熱,整個領口已是被她拉開了大半,她依舊覺得熱極。慢慢地她的臉色酥紅了起來,神智更是模糊,只記得最後那在園子裡盯著她瞧的俊俏公子進了屋來,將她一把抱住。
過了一會,便聽房門被打了開來,傳來陳七姑娘的聲音,“淩四姐姐,你的丫鬟正找你呢,我將她們帶了來,順道過來看看。”說著掀開了垂簾往榻上一望,然後這“月影閣”附近便傳來了陳七姑娘的尖叫聲。
隨著她這聲尖叫,因她撞破了八公子的齷齪之事見了他的身子她的名節也被毀了,要麼入和郡公府為妻為妾,想要再說親,除非遠嫁給十二分不般配的人家,否則就只有出家與魂斷了。
那八公子當時被慾念沖得神智不清正解著四姑娘的褻褲,誰知兩盆清水潑了下來,激得他渾身打顫,人也醒了大半,直呼,“誰,誰敢暗算本公子。”
抬頭見陳六太太帶著陳七姑娘與一堆嬤嬤都避在垂簾外頭,又見身下女子,他不禁臉漲得通紅。他當時也是喝了酒,倒也不曾懷疑被人下了藥只當是自己酒後見了貌美女子將其拉進了屋內要將她強了去。
他本人極為好色,卻是生了一副好相貌,若是不提他的名頭,姑娘家見了他少有不為他傾心的。這也是陳七姑娘雖知他名聲不好,卻仍為了他的身世願使手段嫁與他的原因之一。
四姑娘醒來時,便見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榻上。外頭是大太太的哭罵聲。
“日後她若是當了妾,你愛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還生這個氣作甚。雖說是逼著和郡公府的郡公夫人點了頭答應許你正妻之位,但你因這種事進的府今後在郡公夫人面前卻是直不起腰來了。”陳六太太嘆道。可若非如此,堂堂郡公府又怎會看上她家女兒這一世而終的侯府嫡孫女,且女兒的容貌也並不出眾。
“女兒不怕,只要能高嫁,那點委屈又算得什麼。大房的女兒嫁給了隆國公府的嫡子又如何,前頭所出的那位在宮裡當陳嬪又如何,和郡國公府那是皇親國戚,當今聖上是八公子的親伯父,我倒要讓大房和前頭那個所出的瞧瞧,我這未來的和郡侯夫人豈是她們能比的。”陳七姑娘滿是怨念地道。
爵位前頭加了“郡”字的都是皇室宗親,都是降等世襲的人家。與那些幾世而斬的人家自是不同。
前頭那個所出,指的是她父親發妻所出的嫡女,她唯一的異母姐姐,如今在宮裡當嬪,聽說並不受寵。
……
“都坐吧。”
隔日在老太太處請安,眾人對昨日之事閉口不提,老太太看著精神卻是十分不濟,請了安後便讓各人回去了。
對淩芷倒是面色淡淡地說了兩句,“既是沒事回來了便好,往後也莫要往心裡去。她如今也是受著大苦。”
淩芷自是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