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與七皇子的死有幹系。”
“我那當侍衛的舅兄說,是十皇子派人在七皇子回京的路上刺殺了七皇子。”
“不對,不對,我衙門當差的從堂兄的孃舅的兒子說了,是在酒裡下了毒。”
“咦……怎的不是在肉菜裡下了毒嗎?”
“你打哪聽來人,胡說。”
……
“要說啊,七皇子生前也是常強取豪奪,咱這做百姓的誰見了他府裡出來的人不是避著走的。”
“誒,如今七皇子無子,那郡公的爵位已是無人可傳,豈不是便要爵終了?”
“那是自然。這也是天理迴圈,十幾年前還有七八個兒子呢,誰能想到如今竟是絕了後。”
“要我說啊,十皇子才是真正的歹毒呢,連同母胞兄都能殺害。”
“天家真是無骨肉啊。”
“噓……不該說的切莫亂說……”
……
坐在角落裡的青衫男子聽著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摻雜在說書人的說書聲中亂糟糟的,不禁搖了搖頭。
“喲,這位姑娘莫非是那天仙怕人瞧了去方要戴著帷帽不成?”一緋衣婦人的尖刻叫聲響起。看她粗布麻衣的也是良家婦人妝扮,說出來的話卻是極不討喜。
此時說書人已是收拾木打板準備家去,有些茶客也已離去,她這聲叫便顯得特別刺耳。
她旁邊的另一婦人扯了扯她的衣袖略微低聲道,“瞧她那個做派必非出自普通人家,你惹她作甚?”
“哼,要真是那大戶人家的姑娘會帶了兩個美婢到這三教九流的地方待著?我看哪,這準是那“天香樓”裡頭出來的狐貍精。夜裡在樓裡勾搭別人的男人,白天還要到這外頭來充小姐。我呸,我偏是瞧不慣她們那裝正經的樣。”那緋衣婦人冷哼道。
淩芷此時方知她所在之地附近,便是夜裡那赫赫有名的勾欄院與賭坊,幸虧沒亂走,否則要是被那壞人盯上,那還了得。
“這大嬸,您看不慣那些風月女子也不能見人就罵啊,誰說了這地方大戶姑娘就來不得了。您要真如自己說的那般威風本事看不慣,那您就到那青樓門口去罵啊,那才叫人佩服呢。”水紋氣得對著那緋衣婦人怒道。
“你們真不是“天香樓”的?”緋衣婦人疑聲問道。
“我呸,我們是良家女子。”水紋怒聲回道。
緋衣婦人聽了認真地打量著淩芷三人,見了她們舉手投足間的做派,最後終是信了,面上現出愧疚,“三位姑娘對不住了,是我被那些狐貍精給氣壞了。”
說著又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對淩芷三人道,“三位姑娘怎麼到這茶樓歇腳來了?這茶樓可是那些不幹不淨不正經的人和流氓地痞常來的地方,若非如此我剛剛也不敢見了姑娘就出言不遜啊。”
淩芷聽了她的話隔著帷帽抬頭看著緋衣婦人。
那婦人見淩芷抬頭看她顯是聽進了她的話又低聲道,“姑娘難道沒看見這樓裡的不正經人?”說著看了看斜對角的那對男女,又道,“姑娘還是莫要在此久留的好。若是真想久坐,可到後街的“雙星樓”去。”
“那請問大嬸,“雙星樓”怎麼走?”水晴聽了忙急急問道。
“你們出了茶樓往左走便會看到左手邊有一條衚衕,穿過衚衕便可看到街對面的“雙星樓”了。”緋衣婦人熱心地在窗邊指著路對水晴道,“離這也是不遠,姑娘還是莫在這久待的好。否則於名聲可是不好。姑娘是走丟了還是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