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櫃的在一邊看著三人動作,邊拿回水紋手中的帷帽邊道,“姑娘是遭了偷了吧。三位出門在外的可得小心財物,今日這地廟街可是熱鬧著,最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什麼人都有,姑娘若是無事還是早些家去,莫要在外貪玩。”
說著將那帷帽擺了回去。
“這……”水紋指著帷帽不甘地道,她與水晴二人都帶著心焦與著慌,像這般沒有府裡隨從護衛跟著獨自出門二人還是頭一回,此時聽了老掌櫃的話更是害怕。
“老掌櫃的,這到東四街要多久啊?”
“少說也得半個多時辰1小時多)吧。”
“啊……這麼遠哪。”水晴吃驚地道。
“那……”
淩芷看著二人像沒頭蒼蠅似的拉著老掌櫃問東問西,見問得差不多了,便拿出藏在衣袖裡的銀子買了帷帽戴上。
直至上了茶樓在窗邊坐著聽書,水晴二人仍是忍不住地帶著敬佩的眼神看著淩芷,“姑娘,您真是神了呢,怎會想到將銀子放衣袖裡呢,最最神的是,您怎的就帶了銀子呢?姑娘真是,奴婢都不知該如何誇姑娘了。”
“可不是嗎,我自來都說咱家姑娘聰明。”水晴接了話道。
“好了好了。別再誇了,再誇姑娘我這耳朵都要生繭了。”淩芷無奈地看著兩個丫頭。這平日裡兩人也算穩重,怎的一到外頭就聒噪了呢。
先前說是僱轎子回去,可淩芷聽了老掌櫃的話後又改了主意。這一帶魚龍混雜的她們又不熟,若是遇見那黑心的轎夫見她們三個獨身女子又不識路,起了歹心離了人群將她們擄了去賣怕也沒人知曉。
最安全的法子就是莫要離了人群,等著府裡的人來接就是。
見二婢終於不再說話,她又道,“你們兩個坐下吧,曉得你們守禮,只是這一等少說也得一兩個時辰,再說你二人這樣立在我身後豈不是打眼惹人看?”
二婢聽了往四周一看,果然見堂上不遠處有人在有意無意地往她們這邊瞧,只得依言在桌旁坐了下來。這茶樓不大,沒有雅間,她們也只能與他人一道坐在大廳。
水晴終於去了聒噪,擔憂地道,“姑娘,咱在外頭半日了,算算時辰四姑娘等人也該從陳園回到府裡了,聽老掌櫃的說這地廟街再過兩個時辰也該收市了,到時衙門收了差地痞流氓就該猖獗了。若是府裡到時還不來人……”
“我已是請茶樓掌櫃的讓小二去府裡報信,不管如何還是得等人來接方是正理。反正這茶錢咱還算給得起。”淩芷道。
其實她袖子裡除了拿出來用的那塊近四兩的碎銀還有五兩銀子,卻是不打算再用的了,財不露白她還是懂的。好在她們褪下的環飾水晴是貼身收著倒也沒被偷兒偷了去。
有銀錢傍身底氣也是足些。
東城區
“淩國公府……這怎麼走啊?誒,大叔,大叔,請問淩國公府怎麼走啊?”被店掌櫃叫來送信的小二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東城區亂轉。他一茶樓跑腿的窮苦人家何時來過這一區。
“掌櫃的,這淩國公府怎麼走啊?不知道?哦,謝過掌櫃的。”小二擦了擦頭上的汗,望了望天。
一錢的賞銀不少了,無論如何也得為那姑娘把信帶到才好啊。
小二心中想著又去尋了人問路,“大娘,大娘,請問這是東四街吧?是?那您知道淩國公府怎麼走嗎?哪個淩國公府?就是……什麼?這不是東四街?”
“姑娘,這四姑娘和九姑娘太過氣人了,她們竟然當街將姑娘趕了下車。若是姑娘有個閃失……呸呸呸……回頭定要讓老太太治治她們。”水紋突然想到了正事氣憤地道。
見淩芷只是笑而不語,水紋更是不樂意了,“姑娘您就是太好說話,才會被她們欺負成這樣。”
水晴責備地看了水紋一眼,為她的越矩不滿,“好了,怎麼跟姑娘說話的,姑娘若是不願她們還真能將姑娘趕下來不成?不過是借了她們的手罷了。”說到這她壓低了聲音道,“那陳園姑娘也不耐煩去,聽說和郡公府的八公子也是去了。那個色中惡鬼,若是被他瞧上,……”說到最後水晴沒說出口,水紋卻是打了個寒顫,這和郡公府的八公子她聽說過,若是被他看上了,坑蒙拐騙仗勢欺人的定是要得到手的。
水紋抬頭去看淩芷,不敢再多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