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四周散著的侍衛與不遠處正望向這邊的幾位公子,知其必是出自顯貴人家。
“這個,姑娘,實在是沒那麼多碎銀找,要不,你們再多挑幾樣?”
二姑娘等人聽了小販的話無奈,只得埋頭再挑幾樣。誰能知道這小攤子上的東西會如此便宜。她們出門,以往都是跟在太太們身邊,買個東西,只要說了,自有人去買來,何曾要自己付過銀子。
小販雖是看著這些姑娘穿著綾羅綢鍛已是抬了十倍的高價,奈何那些東西不是九連環竹蜻蜓就是泥塑麵人手串的,都是些不值錢的,不似釵環等物可以隨意叫價,再如何抬,也不可能一個麵人賣個半兩銀子的,否則明日便會有那眼紅的去點眼藥,胥吏就該藉著要治他訛詐之罪來訛他的錢了。
想到那些胥吏的嘴臉,他不禁打了個哆嗦。他心中也是矛盾,生意好了,怕那些胥吏趁機訛錢,差了又不夠養家餬口的。哎,還是不溫不火的最好,否則被那些衙役盯上,便是個無底洞哪。
他不禁羨慕起對面擺攤的李二小來,聽說他在衙門裡有人,都是打了招呼的,從來都是隨意,想抬價就抬價。這不,方才便將一個三錢的娟偶賣了個四兩銀子。看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你快算算,這些可夠?”二姑娘看著眼前一大包袱的東西問道。
小販苦著臉道,“姑娘,這些也只值一兩三錢八分啊。”
“剛剛給你的是多少銀錢?”二姑娘聽了有些不耐地問道。
“是三兩一錢銀子。”小販回道。
“那你絞開了不就成了。”十二姑娘想起在家時嬤嬤便是用大絞子剪的,理所當然地道。
“姑娘,我們窮苦人家,如何會備著那個。”小販為難地道。
“既是沒有,餘下的便賞了你吧。”二姑娘大不在意地道。都是些阿堵之物,沒得弄得個滿身銅臭。
她平日便是打賞,也有母親為她備著,就是自個想賞,也不過動動嘴皮子幾兩幾兩地賞,可一兩究竟有多重,她也不知,今日出門,也是讓魏嬤嬤為她備著幾塊碎銀,誰知最小的一塊也值個三兩一錢。
沿著堤岸漫走,來到一處樓前,眾人都停了腳步。
入眼處是一幢木樓,中間主樓三層,平面方形,二層以下左右伸出,前後出廊屋與配樓相通,氣勢雄偉。
上懸匾額,書: 隍枕樓
此乃京東第一高樓,雖因避諱未敢高於皇宮諸樓,但因所處地勢低於皇城,又是前朝古物,也是建了三層,頗享盛名。
眾人上了樓。
在樓上眺望,只見樓下綠樹成蔭,遠望煙波浩淼。
“淩兄弟,真的是你。”一十九年歲的公子衣冠楚楚地走上前來,與大公子見了禮。
大公子見了也還了一禮,又引見了眾人,方道,“張大哥,也來賞景?”
張思喬聽了點了點頭道,“正巧沐休,陪同家母一道出城走走。方才遠遠地瞧著似你,便上了樓來。”
兩人又客套幾句,張思喬便作別去了。
雖是極為不顯,淩芷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離去前那好似漫不經意的一瞥,正好是二姑娘站著的方向。
淩芷隱隱地記起,這二姑娘的未過門的夫家便是姓張,也不知這張候府的三少爺,和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