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醫的,第一條最緊要的就是學會閉嘴。
貴人的身體情形,絕不可隨意透露。
孫太醫點頭應下。
孫澤蘭憋了一路,進了院子才悄聲笑道:“爹,郡主什麼問題也沒有,就是飯量忽然變大了。章媽媽這麼緊張做什麼。”
孫太醫也笑了,瞥女兒一眼:“小姑娘家像飯桶似的,名聲傳出去好聽不成。你嘴也緊些,不要和人說起此事。”
孫澤蘭忍著笑,一本正經地應了。
孫廣白也低頭偷樂。
他們兄妹都是少時來的南陽王府,在王府裡住了七八年,和郡主一同長大,對郡主並無太多敬畏。
孫太醫轉頭看一眼兒子:“還有三個月,太醫院就要納才選考。你去看醫書背藥方。”
孫廣白笑不出來了,苦著臉道:“爹,我早和你說過了,我不想考太醫院。我內科平平,對治療跌打外傷更感興趣。像我這等人才,進太醫院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孫太醫冷笑一聲:“呸!說得好像伱立馬能考中一樣。”
“替王府親衛們看過幾回診,接過幾回斷骨,被那些什麼都不懂的親衛吹捧幾句,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去照鏡子看清自己模樣。”
“現在就去書房。今年考不中,我打斷你的腿。”
孫廣白被親爹噴得灰頭土臉,蔫蔫地去了書房。
……
這一夜,姜韶華沒有前塵舊夢,睡得格外安穩。沒到五更就起身,穿上紅白兩色的練武服,別有一番颯爽英姿。
宋統領已經在校武場裡等候了。
“舅舅昨夜沒睡好麼?”姜韶華隨口笑問。
這要是還能睡好,心得有多寬。
宋淵默默看一眼神清氣爽精神極佳的郡主,嗯了一聲:“箭靶已經立好,弓箭也為郡主備好了。”
姜韶華略一點頭,目光掃了一圈。
寬闊的操場上,除了他們兩個,再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