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昌去囚車邊,開啟囚車的門。伏名敦雙腳的繩索被斬斷,手腕上的鐵鏈依然嘩嘩作響。
劉恆昌拔出長刀,抵著伏名敦的後背。只要伏名敦有任何異動,或是對面的柔然蠻子有異動,這柄長刀就會毫不遲疑地刺入伏名敦的心臟。
石洛侯舉起手,示意身後所有人不得妄動。然後,石洛侯也獨自下了戰馬。
兩軍中間,有一頂軍帳。
左大將軍先進了軍帳,劉恆昌押著伏名敦隨後而入。石洛侯也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軍帳裡。
“父汗!”
石洛侯一見伏名敦的慘狀,眼睛立時就紅了:“兒子無能,讓父汗受此奇恥大辱。以後,兒子一定為父汗報仇雪恨。”
軍帳裡就四個人,當著兩個大梁武將的面,石洛侯撲通跪下,雙目赤紅,淚如雨下,口中發出嘶喊聲。
伏名敦口中塞著一團破布,根本連句話都說不出口,嗚嗚了兩聲。
左大將軍在邊軍多年,精通柔然話,聽了冷笑一聲:“你父汗殺了無數大梁將士和百姓。我們大梁和柔然才是血海深仇。”
“大梁天子憐惜百姓,令我們來送國書。”劉恆昌竟也是一口流利的柔然話:“可汗已經送到,你來接天子國書。”
“接了國書後,大梁和柔然五年內互不進犯。”
左大將軍瞥一眼劉恆昌。這個劉恆昌,竟連柔然話也說得順暢。也不知背地裡下了多少功夫。
親爹還在對方刀下。
石洛侯只得低頭,接了國書。
左大將軍沉聲道:“你們父子在軍帳裡等半日。本將軍領著大梁百姓離去。天黑之際,你們才可以離去。”
說完,衝劉恆昌道:“劉將軍,你留在軍帳裡。等大軍和百姓撤走了,再領兵追上我們。”
這都是之前就商議好的。
劉恆昌乾脆利落地點點頭。
柔然帶來的大梁百姓,數目龐大,根本無法計算。粗略看去,至少有十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