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軍帳裡,除了床榻和桌椅外,並無他物。
鄭宸被重重扔在地上,疼得蜷縮起來。
此時的鄭宸,已是喪家之犬甕中之鱉待宰的魚,哪裡還有一絲往昔的光鮮風采。
宋淵居高臨下,冷冷看著鄭宸:“接下來的話,是我代皇上問你的。”
“鄭宸,到了今時今日,你服是不服?”
鄭宸目光有些渙散,沒有焦距。彷彿看到了姜韶華的臉孔,在半空中俯視著他,在問他。
鄭宸,你徹底輸了,你服不服?
不服!
他一百個一千個不服!
鄭宸瞪大了眼睛,猛然揮手,似是要將半空中懸浮俯視的美麗臉孔揮散:“姜韶華!”
“我不服!”
“你我兩人,應該是一對神仙眷侶。你偏偏不願嫁我,非要招個不知來路的贅婿。你背叛了我!我絕不會臣服於你!”
鄭宸的臉孔扭曲起來,眼中射出憤恨不甘的光芒,聲音也愈發怨毒淒厲。
萬幸此時軍營裡的將士都被左大將軍領走了,所剩寥寥無幾。這一片帳篷又被特意劃撥出來,供一眾天子親衛使用。鄭宸的叫喊聲,傳出軍帳,親衛們漠然走遠了一些,繼續盯著周圍,不準任何人靠近。
鄭宸反反覆覆地說著這幾句話,神情早已癲狂:“姜韶華,你前世負我,今生依然負心絕情。如果再有來世,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我要在第一時間就動手殺了你!”
前世?
今生?
宋淵心裡疑雲重重,面上不動聲色,繼續說道:“你犯的是謀逆重罪,禍及九族。安國公雖然寫了父子訣別書,也不能完全撇清。宮中太皇太后也受你牽連,再難挺直腰桿。”
“鄭宸!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揹負著叛國叛家的罪過,連累了豫州軍營裡的將士,豫州百姓也因你死傷慘重。你是大梁的罪人,是鄭家的罪人。”
“我不能親去豫州,取你性命,心中實在遺憾。”
“宋淵代我前去,帶你的人頭回京見我。你心中服不服都不重要了。你自己下了黃泉,去向鄭家列祖列宗悔過,向先帝懺悔去吧!”
鄭宸已經徹底陷入癲狂中,拼力扭打:“放開我!誰敢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