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直勾勾的盯視,他有些不悅:“問你話呢。”
“沒事了。”我伸出手,握了握給他看。
他靠在牆壁上,穿著古色古香的戲服,神色頹靡,手裡夾著洋煙,模樣說不出的古怪,偏又分外和諧。要是《好男人》邀他拍封面,這個造型定能得今年的最佳。
“看來那藥有幾分厲害。”他彈了彈煙灰說道。
我一下子也說不上來心裡什麼感覺,人果然不能太自以為是。他真的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席宗鶴了,那些方曉敏送藥後的信誓旦旦,彷彿都成了小人的嘴臉。
“嗯,很好用。”
我嘴角剛積起點笑意,又聽席宗鶴道:“顧棠,不要再勸我了,如果他真的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惡劣,就讓我再一次頭破血流吧。”
我木著臉,一下子沒明白他在說什麼,等反應過來,頭都要炸了。
他這不是腦子有病,是瘋了吧?
“他有女朋友,是容珅的女兒。”我從齒縫裡一字字擠出,“容珅你總該還記得是誰吧?那是梭駿的大老闆!”
“我知道。”
我的手又開始發抖,這次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憤怒。要不是我還有一絲理智,知道不能沖動,恐怕就要將他這張好看的臉揍開花了。
“你知道什麼?”他這是要把江暮從容如玉手裡搶回來,還是要讓江暮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席宗鶴淡淡道:“你也該知道。慶黎不會聽孔宏的,我不會聽你的。”
我深吸一口氣,只覺胸口鬱結難疏。我怎麼會因為一瓶活絡油就覺得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席宗鶴了?他就是那個偏執的自大狂。
惡劣與生俱來,從來都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會越來越差,哪裡就會變好了?
“你要犯賤就隨便你吧。”我沉著臉說完,轉身往倉庫大門走去。
這是我這麼多年來對他說過最重的話,我從不知道,原來惡語傷人是這樣快意的一件事。
剛轉進大門,我就和一個迎面而來的身影差點撞到。定睛一看,是《風聲鶴唳》的男三,叫杜宇,是個新人。
“哎呀,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顧哥!”
我心情糟糕,掃了他一眼,悶不吭聲越過他繼續往裡面走。
席宗鶴要撞個頭破血流,那就撞吧,撞碎了說不定還能把腦子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