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臉嫌棄簡直不能更明顯,臭脾氣可見一斑,頗有他當年朝我身上砸水果刀那風範。
想到那次,不可避免又想起鎖骨上的疤,席宗鶴總喜歡在床上揉我這塊地方,還總愛問我疼不疼,而無論我回答疼或不疼,他都會更大力地幹進我身體深處。
惡劣得理直氣壯,偏偏又拿他毫無辦法。
我沖他笑了笑:“是,我和你。”
他從鼻子裡哼出一個音節,顯然不敢茍同另一位“自己”的審美。
都撞成傻子了還挑三揀四,我將臉別向一旁,乘機翻了個白眼。
雖然我比不上江暮容貌出塵,可好歹也算是個英俊帥氣的長相,這些年明明他睡我也睡得很開心,現在一失憶,倒像是我在強迫他了。
我心中不斷腹誹,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不忿。
“把手機給我。”席宗鶴冷著臉,用命令的口吻道,“我要打電話。”
我摸出手機給他,他看到機型又是一愣。我還在想要不要幫他撥號,他就發揮自身高智商,無師自通地迅速播出一個號碼,可惜那頭響了很久沒人接。
我問:“你要打給誰?”
看他這樣熟稔的撥號動作,該不會是江暮吧?
我不是滋味地想著,他恐怕連我手機號是哪幾位數字打頭的都不知道,卻能清晰背下江暮手機,果然真愛和玩物是不同的。
席宗鶴不響,煩躁地又撥了個號,然後盯著手機眉頭皺得更緊。
我好奇什麼東西讓他這樣為難,上去一瞄,原來是手機在他撥號時跳出了通訊錄裡早就存在的名字。
“麗姐啊,她說她下午來的。”
唐麗是席宗鶴的表姐,也是他的經紀人,算是席宗鶴為數不多十分信任的人。
我和他在一起五年,有唐麗電話不稀奇,只是他現在腦子壞掉了,可能會瞎想。
“她是你經紀人,是你讓我記的手機號,說聯系不到你的時候就聯系她,你都忘了。”
我這邊說著,那邊電話已經通了。
“小棠?”
席宗鶴拿起電話:“是我……”
那頭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只看到席宗鶴表情越來越凝重,臉色越來越沉,像蒙了層化不開的霧。
“是,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他在,”席宗鶴看了我一眼,我立馬跟軍訓被教官死亡視線掃過一樣,挺直脊背,“他都跟我說了……我知道了。”
他們說了五分鐘,隨後席宗鶴掛了電話,對我態度瞬時和藹不少,戒心也沒那麼重了。
“唐麗讓我信任你。”
我連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我沒必要騙你是不是,再說席先生你這麼聰明,我這種智商哪裡騙的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