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繼續出言騷擾,並未做出任何反擊。另一邊的馬卡斯,充耳不聞虛的話語,只是不斷變化攻擊方式,試圖擊破那個看起來脆弱不堪的虛界盾。
“不要嘗試了,沒用的,你無法擊破我的壁障。入禍的最要因素,不是你的身體,也不是力量的積蓄,而是境界,必須達到掌控者,完美操縱體內力量才行。你被人騙了,是誰告訴你這套方法的?博格,你的岳父,你上當了白痴!”
聽到虛的言論,馬卡斯終於停止了攻擊,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他:“無法擊破你的壁障?完美操縱體內的力量是吧?真·白鱗殺場。”
馬卡斯左手按在巨樹的枝幹上,接著與其融為一體,深深的陷了進去。下一刻,整座森林在瞬間孕育出無數花苞,接著同時綻放,數以萬計翅膀帶著銀色紋路的毒蛾從中飛舞而出,撲朔著翅膀,灑下無數鱗粉,將整個世界染成銀色。
銀色鱗粉粉粉飄舞,黏在四面巨盾之上,緊接著,刺耳的腐蝕聲從盾面傳出。四面堅不可摧的巨盾,在鱗粉的腐蝕下,漸漸溶解,化為粘稠的液體,不斷向下滑落。而那顆高懸瞳孔上,也出現幾道並不明顯,卻緩慢增長的銀色紋路,這是馬卡斯透過鱗粉侵蝕虛王瞳的表現。
“好吧,我承認你將自己的力量掌控的十分完美,已經能和世界之力結合到一起,甚至侵蝕我的虛王瞳。不過,你還是無法入禍!你真正的能力,是這些鱗粉吧?凝聚能力種子,促進生長,最終凝聚真形,你們白銀脈稱其為‘白銀座’對吧?我們叫它‘虛界印記’。聽說你的武技叫‘白鱗劍’,與鱗粉融為一體後,可以凝聚最終形態,‘白鱗聖劍’,可惜你放棄了。”虛一臉惋惜地說道。
“我放棄,正因為我能入禍,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馬卡斯捏了捏拳頭,無數葉片劇烈震顫,整座森林發出悽厲的嘶吼。
“世界樹的力量?所以說你被騙了,博格給你了什麼樣秘術?將世界樹幹融入體內,跨越界限的限制,一步入禍?難怪你什麼都不懂,原來師父死的早啊!你們白銀脈太閉塞了,互不往來,死了老的就斷了傳承。”虛一臉嘲諷的看著馬卡斯,“你真可憐,老岳父不教你,新岳父又騙你。博格提供的方法,正是禍才能使用的修煉技巧。你境界不夠,沒達到害的極限,就貿然跨等級修煉,只會走進絕境,自斷前途。”
“你認為我會相信?”馬卡斯說道。
“我才懶得騙你,不信算了。你老師應該說過,類似‘只有凝聚白銀座,才能溝通世界之力’之類的話吧?你真做到了嗎?”虛突然問道,接著又開口,“讓你死的明白點,博格和暗之環早就坑瀣一氣,你女兒已經羊入虎口了。”
聽完虛的話語,馬卡斯面色微變。他卡在害最上已經大半年,無論用什麼方法,絲毫沒有突破的預兆,彷彿永遠都是這樣,不得寸進。這畢竟是秘術,並非正途,有取巧的地方自然有巨大的障礙,於是他再次聯系博格,獲得了解決方法。塑造一個空白的神靈,作為溝通世界之力的媒介,然後一步步煉化它,接著擺脫世界之脈,成就半神,成為禍。
現在想來,那個老頭似乎太好心了。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彷彿是一個設計許久的陰謀。
在往常,博格與自己並沒太多往來,對妮可也沒什麼感情,對待桃樂絲更是平平淡淡,兩家關系彷彿路人一般,只有過節祭典,妮可母女才有所走動,西撒從沒去過梵卓氏的城堡。
去年馬卡斯感受到蒙特的呼喚後,危機感加重,曾聯系過博格,希望他保護桃樂絲。老頭便順水推舟的答應了,還給出一套快速晉升禍級方法。
不僅如此,農場下方的世界之脈,以及這塊世界樹幹,都與那隻老蝙蝠有關。當年他接受密會調遣,前往瑪倫薩帝國軍方擔任職務時,意外發現了埋藏在大地中的世界樹幹,同時,還有另一隻血族伯爵在場。
兩人都想將其據為己有,之後展開了一系列交鋒。在那時,他認識了年輕的妮可。懷春的血族妹子與他一見鐘情,一廂情願的撲了上去。起初,馬卡斯還以為她是梵卓氏派出的探子,接著虛與委蛇。
之後劇情峰迴路轉,與家族關系不好的妮可大義滅親,幫助馬卡斯搞死了自己的堂兄,侵吞了世界樹幹。之後,她更是出賣家族利益,讓馬卡斯得到了一份世界之脈,也就是如今的農場。
搞死了人家的重要成員,搶了人家的世界樹幹,騙了人家的妹子,佔了人家的世界之脈,血族自然不會放過馬卡斯。最後,為了緩和雙方的關系,平息博格大公的憤怒,馬卡斯和妮可宣佈結婚。而這片世界之脈,以及暗處的“世界樹幹”,名義上皆歸屬於他們未出生的孩子,桃樂絲所有。
之後,馬卡斯一家與梵卓一族的關系,一直冷淡無比。如今想來,其中蹊蹺甚多。世界之脈倒是其次,但世界樹幹可是“禍”都心動的東西,怎可能隨便放棄?當年的一切,彷彿都是為今天準備的。難道這都是陰謀?那個老家夥又為了什麼?以桃樂絲為威脅,逼迫自己與傀儡神靈、還有世界樹幹相互融合,然後一舉吞噬掉?
一時間,馬卡斯心中愁雲萬千,無比擔遠處的桃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