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邪卻不知道,獨孤小藝那裡是下藥下得不太離譜,簡直就是太離譜了!那丫頭唯恐飯煮得不熟,下手可是半點也沒留情面,整整一小包一點也沒剩。
若不是君莫邪體質特殊,而鴻鈞塔的靈氣又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滋養他肉身的同時,也消解了相當一部分的藥力,恐怕他直到現在還在征伐之中,他縱然可以支撐,管清寒呢……
君莫邪滿臉苦笑的出了帳篷,雖說多少恢複了一些,但腳下仍是虛虛的、軟綿綿的,簡直就像是踩著棉花,騰雲駕霧一般的感覺,走著走著兩條腿就發軟……
我靠,這事情真的很耗費體力,我剛才還覺得挺不錯呢……
君莫邪也不想想,他一刻不停的運動了將十來個小時,這種高強度、高頻率的激烈運動,他現在還能站得起來,能夠走路……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不信的話哪位做上十個小時的俯臥撐別停試一試……我保證你絕對站不起來……
君無意等人一臉的糾結鬱悶,看著君莫邪兩腿打著飄走過來。盡都是滿臉哭笑不得的怪異表情。小丫頭獨孤小藝呆呆的坐在地上,看著君莫邪搖搖晃晃的過來,突然間悲從心來,放聲大哭,哭的很是後悔很是悲涼……
君莫邪一怔:你給我下了藥,點了火,你自己卻跑了,現在你還哭了?委屈個毛線啊?
他卻不知道,現在的獨孤小藝心裡,完完全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弄巧反成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己心中最害怕的偏偏就由自己一手製造,心中的那份複雜的滋味,那就甭提了……
本意是生米做成熟飯就此獨佔,哪想到飯倒是順利煮熟了,可自己嫌飯太燙,一口也沒吃,全便宜最不想便宜的那人……豈不鬱悶到死?
現在看到君莫邪,頓時想起裡面“佔了大便宜”的管清寒,一時間心中的委屈憤怒加上憋屈不甘一起湧了上來,想說話說不出,索性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
君莫邪還未走上前,就看到鷹搏空突然沖著自己翹了個大拇指,然後東方問情等三位舅舅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很奇怪,很是玩味……很有些意味深長。
君無意在一邊,哭笑不得的看著侄兒倆大黑眼眶,沒好氣地問道:“出來啦?感覺怎麼樣?清寒呢?她怎麼樣?”
說實話,君三爺現在真正最關心的根本就不是君大少爺,雖然大少樣子虛浮,一臉的衰相,但畢竟安全出來的,他關心加擔心的卻是自己的義女管清寒,雖然三爺也分析到清寒乃是為幫大少解去淫毒甘心承受的,但清寒性子素來剛烈,萬一這回突然想不開,覺得自己失了貞潔而尋了短見,那可就真正壞菜了!
“呃……我沒事,就是腳有點軟……嫂子她……啊,啊,清寒還在睡……也沒事了。”君莫邪撓著頭,大是尷尬到了極點的回答,他習慣性地叫出了嫂子,但話剛出口才想起來,管清寒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怎麼還能叫嫂子?那感覺多怪啊……
出來居然沒有挨罵這讓君大少有些不適應,以自己三叔的為人,怎麼也應該怒不可遏、破口大罵才合理吧,甚至……當場打斷自己的腿也不是不可能,但,這幅表情卻實在是讓君莫邪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難道三叔氣糊塗了不成?
“這麼長的時間,就是鐵人的腳也該軟了……”鷹搏空翻了翻白眼,道:“你小子居然還能走出來……身體素質著實不錯。”
“好外甥!硬是要得!五個時辰啊!整整的五個時辰啊!這份腰力,三舅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當真了得!”
東方問刀咧著大嘴,一拍君莫邪的肩膀,笑得見眉不見眼:“不愧是白衣軍帥的兒子,就沖這份本事,將來你自己的兒女也滿能湊上十來桌麻將哇,君家這下子可真是繁榮昌盛了……舅舅看好你啊……”
君莫邪正是身體虛弱,幾乎被他一巴掌拍在地上去,接著聽見這一句話,禁不住一臉黑線!
這叫什麼話?這話也是你當舅舅的說的?今天這事,跟白衣軍帥又有啥子關繫了?
果然,東方問情勃然大怒,喝道:“老三,回去之後立即去戒律堂領取家法!虧你還是做舅舅的,這種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你還要不要臉!你個混帳東西!”
“莫邪哥哥……”獨孤小藝放聲大哭著沖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他,“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我、我不該走哇嗚嗚嗚……”獨孤小藝傷心至極,我煮的飯啊,就這麼被別人吃了……
但獨孤小藝卻不知道,就以她下的藥量來說,年紀較長、玄氣修為更強一點管清寒也才只是勉強能支撐下來,但若是當真換成她自己,卻是絕計承受不了的,那可就真真正正的釀成了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