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備受君邪照顧的銀品高手,身子受傷躲避不易,情形更是悽慘。頭上身上足足插了四柄飛刀!深深插入身體,直至沒柄!
他們到死也不能明白,自己明明已經躲過了那最可怕的致命一擊,為什麼還會被飛刀擊中了要害?地玄高手面對自己這些螻蟻一般的存在,一擊不中,就應該自重身份再不出手,為什麼會再次出手,為什麼?!
對低自己兩階的對手居然倅襲加偷襲,而且一次不成兩次……難道現在的地玄高手都是這麼不要臉皮沒有風度了嗎?這個世界的地玄高手大都是很自重身份的人物,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厚顏無恥了?!
“地玄級”高手君邪可是毫不遲疑,閃電般縱出,順手從一具屍體額頭上拔下飛刀,腳步一停未停,兩步並作一步,飛縱到那先前倒下的兩人身邊,反轉手腕倒提刀,對著心髒的位置,狠狠地插了下去!
這兩人雖也受了不輕的傷害,卻不足以瞬間致命,雖然現在驚恐失神,但卻還保留了一定的戰力,有戰力的敵人,就不能放過!哪怕他已經奄奄一息!前世的最後一刻,就是君邪最好的教訓!對自己最沒有威脅的敵人,惟有死人!君邪心中的殺機瘋狂的湧動,臉色一片冷酷!
君邪這一隻手握的飛刀尚未插下,腳尖已經是向外的姿勢,插下飛刀的同時,腳步已經開始移動,飛刀插下,立即鬆手,轉身向著另一人,扭腰飛速合身撲下去,以手為刀,咔嚓一聲斜斬在另一人的咽喉!
這一連串動作兔起鶻落,令人目不暇接,幾乎是黃色金錢鏢一出手,君邪飄忽的身影便跟了上來,四聲慘叫響起的同時,君邪已經拔出了其中一人頭上的飛刀,四具屍體跌落地面發出的聲音還未傳出,那柄飛刀已經插入了倖存者的心髒,而另一隻手掌也已經劈上了另外也是最後一個倖存者的咽喉!
心髒中刀的那人連哼也沒哼一聲,直接斃命!
這一瞬,最後一人喉骨斷裂的喀嚓聲與四具屍體跌落地面的聲音同時響起!
全部完成之後,君邪這才劇烈地喘息起來,以他現在這具肉身的身體素質,要完成這樣的高難度動作實在是困難了點!先前的君莫邪幾乎將這具身體全部掏空,若沒有之前的脫胎換骨和這一個月時間的鍛煉、恢複,決計無法完成剛才的一系列戰鬥。
然而即便如此,時間也是太短了,屬於十足的透支發揮,當精神一鬆懈下來,再也無法支撐劇烈動作之後的反噬,只覺得渾身無處不痛,全身筋骨都似乎要斷裂,那是一種入心入肺的痛楚。
最後一人口中哇的一聲,噴出一道血箭,直直地噴在君邪臉上,身子元寶般兩頭一翹,眼睛悔恨地看著君邪,嘶聲道:“你……你不是……地……”死到臨頭,他終於醒悟了過來,眼前這人絕對不是什麼地玄高手!
“真是豬腦袋!”君邪嘆了口氣,對著他惋惜的道:“若真是地玄高手,對付你們幾個垃圾還用得著偷襲麼?!”
那人喉中一陣格格的怪響,雙眼頓時怒睜凸出,臉上一片不甘和憤怒!身軀一個拱挺,已經油盡燈枯的身體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顫巍巍的抬起一隻手,指著君邪,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只是死死的看著君邪,半晌,啪的摔回地上,抽搐了一下,直挺挺地斷了氣,兩眼依舊大張,竟是死不瞑目。
本來他還有口氣,雖然必死無疑,卻也能再堅持片刻,不至於就這麼死掉。哪知道君邪這一句話,卻直接將他氣死了過去!
急速繞了一圈,將錢鏢、飛刀逐一收回,然後順便將六人搜了搜身,君邪神情輕松,動作自然,就像是在翻自己的口袋,渾沒有將六具血淋淋的屍體擺在心上,上一世的殺手生涯早讓他練出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沉穩;更大的血腥場面,君邪也見得多了……
終於在那個銀品高手懷中搜到一個小包袱,在手裡掂了掂,君邪伸手抄起掉落在旁邊的鬥笠,隨手夾在肋下,幾大步跨出,已經轉過街角,漫天的大雨,在君邪身後落下一道從天到地的巨大幕布,頓時將君邪與這血淋淋的一幕隔絕成了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