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道:“弟子知道了。”
黃龍真人點點頭,跨上仙鶴,飛出了彌羅天,徑直朝自已下界修行地洞府去了。元始天尊每月講道一次,每次九天,其餘時間,弟子就各自回歸洞府,修道養真,揣煉金丹。
少時片刻,待群仙都自散盡,還不見玉鼎出來。楊戩心中不由著急,坐立不安,白鶴童子道:“師兄好坐,我還有事情要辦,不便久陪了。”
楊戩道:“不必相陪,我一人等候便是。”白鶴童子告了稽首,自去做事不提。
那張自然酣聲微做,顯然己經不耐,睡了過去。楊戩坐在一塊赤紅的大石之上,足足等了數十個時辰,只見得那值日神將都換了幾班,那張自然倒是異常老實,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只是叫餓。楊戩無法,走上前去,向那看桃園的童子討了一枚大桃,張自然吃了,才不叫喊,當下無事。
又等了數個時辰,楊戩雖然耐性好,但心中思忖:“老師在宮中聽掌教老爺傳道,久久不出來,只是怕己經入定。平常入定,少則幾個月,多則幾百年,難道我一直在這裡等?不如先回灌江口,母子見面,再叫表妹去求見神農、伏羲、軒轅三位聖皇。三位聖皇最是慈悲,何況當年我也曾經去求過藥,能夠面見。”
本來是來向玉鼎真人問天機,哪裡知道久久不見出來,楊戩無奈,只有來日再問了。
又等了片刻,張自然醒了,伸出胖乎乎小手道:“舅舅,我又餓了,要吃桃子。”楊戩又前去討要,那看園的童子一臉為難道:“師兄,你也知道,這桃園的果子都有數地呢。每天都由土地點數,我一天只可摘一個來吃,剛才那個給了師兄了,要是還摘,我非要受罰不可。”
楊戩無法,只得轉回。張自然見楊戩沒有帶桃子回來,不由小嘴一癟,踢腿哭鬧起來。楊戩被這一哭,不由心慌意亂起來。
“莫哭,莫哭,舅舅帶你下去吃大桃子,比剛才的還要紅,還要大,還要好吃得多。”楊戩連忙道。
張自然一聽,卻是止了哭聲,對楊戩問道:“比師傅的人參果還好吃麼?”楊戩一聽,頓時無話可說,抱起張自然就出了彌羅天,下了三十三天,往灌江口而去。
待楊戩走後片刻,宮中匆匆忙忙走出來一仙人,一手持鞭,一手持三角小旗,那鞭乃是“打神鞭”,那旗乃是“杏黃旗”,這仙人正是楊戩久等不到玉鼎。
玉鼎真人匆匆出來,不見楊戩其人,連忙問值日的神將道:“我那徒兒可曾來過?”
神將答到:“剛才在這裡等了兩天。現在走了。”
玉鼎真人大驚,搖頭嘆息,最後轉身回了宮,來到九龍床前,見元始天尊端坐。連忙拜下道:“弟子那徒兒走了,回宮來繳法旨。”
說罷,把杏黃旗,打神鞭呈上,元始依舊叫童子收了,才吩咐玉鼎道:“你自回去養真,月後來聽講就是。”
玉鼎連忙告退,彌羅天中一時無話。
楊戩下了三十三天,抱張自然來到天界,張自然吵著餓了,楊戩連忙落到銀河旁邊,便見許多島嶼,大有千裡,小也有百十裡,島嶼之上多有仙果,雖然不如彌羅天地桃子,卻也能打發張自然了。
楊戩睜開神目觀看,只見捱得最近一座島嶼之上結了好些火棗,個個都有拳頭大小,連忙飛了過去,就要摘取,哪裡知道,火棗樹後卻轉出一人,輕聲喝道:“哪裡來地小賊,敢偷我種的火棗。”
楊戩定睛一看,眼前一亮,卻是一個絕色女仙,一身潔白的紗衣,赤了一雙晶聖渾圓地玉足,一頭漆黑的秀發飄在腦後,輕輕的用一根火紅的絲縧繫了,頭上也未插什麼飾物,更顯得清純,彷彿那銀河水一般,楊戩這一看,卻是比嫦娥還美上幾分。
“這孩子餓了,我與他摘幾個棗子吃吃,卻是打攪女仙了。”楊戩因為玉帝的原因,久不來天界,但也知道,天界廣大無窮,其中天仙散人多不可數,都在其中修行,自己想必是到了人家修煉的地方。
這白衣女子見了張自然,眼晴一亮,連忙笑道:“無妨,無妨。”說罷,自己從樹上摘了一個火棗,遞給楊戩。順手逗了逗張自然。
張自然呵呵傻笑,居然不吃火棗,張來雙手,要叫這個女仙來抱。
女仙好象也是十分喜歡張自然,逗了兩下,伸出手來,楊戩見這女仙生得異常貌美,簡直是三界少有,人也一身仙氣,加上人家送了火棗,便未在意,也就鬆了一鬆,讓孩子掙紮出來,眼看就要讓女仙碰到孩子,心中突然一驚:“終究是外人,怎肯讓孩子與她?”
正要將張自然收回來,猛然見這女仙面色一沉,便知道不好,就見得烏光一閃,一杆鐮刀憑空劈將下來,冷氣森森,陰寒刺骨,楊戩身經百戰,也不慌亂,自持有九轉玄功護身,刀兵不傷,騰出一隻手來隔擋,另一手挽過張自然,用力一拉,同時念動咒語,祭出了哮天犬。
只聽得哧啦一響,楊戩大吼一聲,左臂中了一鐮刀,袖子粉碎血肉橫飛,九轉玄功居然被破去,刀都卡進了骨頭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