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貴畢竟是個下人,這輩子都輪不到他去問皇上這句話。
他連忙拽著呂嗣榮的褲腿哭求:“殿下,您別管奴才了,是奴才做錯了事,就讓他們打吧。”
別說,呂嗣榮還真是沒有辦法,呂嗣昭威脅他至此,如果他還是要護短,那明日從宮裡送出來的恐怕就是賜給李貴的三尺白綾了。
沒有什麼好講的,呂嗣昭現下是明顯護著衛香生,已經不講道理了。
於是他退了一步,算是預設了,服軟了。
儇王上過戰場,殺伐果斷,這氣場通常無人敢與其爭鋒。
蕭季淩不想送死,但是他討厭他,連盯著他的眼神都像是射出冰冷的毒箭。如果管用的話,呂嗣昭下一秒就該倒地而死了。
當然,這樣的目光也很輕易地就被人家發現了,“霜花,為何這樣看著本王?”
呂嗣昭不以為意,平靜地講述他心中的事實:“霜花,你不要以為你太重要,並不是兩位王爺在為你爭風吃醋。”
“而是,我儇王府的人,本王也從來不會叫他受了外面的委屈。為我唱戲的伶人,我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
呂嗣昭嘴角上揚,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
那氣度,就是“我想怎樣就怎樣,沒有人奈得了我何”的氣度。
呂嗣昭這話是對著蕭季淩說的,可字字詞詞卻都是在諷刺遙王。
諷刺遙王,連自己府上一個太監都沒能力保住。
蕭季淩聽他胡言,並不回應,只是撇過頭去。
經過這番宣言,他的形象並不會因此在蕭季淩的心中高大多少,反而是厭惡之餘又多了一層厭惡。
雖然做著下九流的行當,但是蕭季淩從來沒有把自己看做下等人那般輕賤。縱然別人覺得伶樂很卑賤,他也不覺得伶,是生命的一切。
呂嗣榮說過沒有看不起優伶,可眼下呂嗣昭就像把優伶當成了耀武揚威的工具似的。
在蕭季淩此刻的心中,呂嗣榮是儒雅的翩翩公子,呂嗣昭是仗勢欺人的流氓。
呂嗣昭,能將衛香生那樣的人奉為座上賓,可見其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