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香生長相妖氣,狐媚魅惑,穿墨綠色的交領曲裾,化妝把眼角拉得很長,給人極度妖冶的感覺。她見到遙王駕臨並不懼,依舊是高傲地原地站立。
“大膽刁民,見到本王也不跪?”呂嗣榮怒對衛香生,字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的一個個字震懾全場。
蕭季淩也皺眉不滿地望著衛香生。
“我見到儇王都不跪,何況遙王?”衛香生笑了,一雙媚眼望著呂嗣榮,神情中所含鄙夷之意再清楚不過。接著,衛香生偏過頭去,高傲一哼,“哼!”
小小一介伶人被捧得猖狂至此,可見儇王愛戲成痴所言不虛了。
想他頭戴金冠,雪衣何曾染過微塵?他難以置信有人敢這麼當面頂撞他。
呂嗣榮驚訝地質問:“你膽子好大!你真的不怕本王治你的罪?”
衛香生直眼抬頭望呂嗣榮,朱唇啟閉,“儇王每日回府都要聽草民唱上一段解悶,若是遙王治我的罪,今日沒有命子回去,也就不好向儇王交代了。”
這言下之意,竟是赤裸裸地昭示儇王強過遙王的意思。
“尖酸刻薄,以下犯上,如此德行竟好意思自詡戲界泰鬥?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蕭季淩突然站出來,抬起下巴直接挑釁衛香生。
“你又是誰?”衛香生如同一隻高昂的鬥雞,這才看到了一直站在這裡的蕭季淩。
“在下蕭季淩,藝名霜花,三花團班主。”蕭季淩直視衛香生,平心靜氣地自報家門。
翩翩少年郎,佳逸忽若神。衛香生從未見過長得如此俊美的公子,原來他就是別人口中現在的京城第一。
“你就是霜花?”此疑問句明顯地失卻了方才的鄙夷,反而有了一絲躍躍欲試。衛香生瞳孔微張,眼中藏有興奮,嘴角一笑,忽然熱血沸騰,“......有意思,有人說你是當今的京城第一?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說完這話,衛香生便奪過侍從手中長槍,一個打挺翻上馬車頂,開始將長槍耍起來。
女子在馬車頂上表演雜耍,長槍與手足在空氣中渾為一體。她仿若空中飛燕,已然化成了一陣翻卷的風。那身段,那技術,皆是精堪得天下沒有第二人可以媲美。圍觀眾人嘆為觀止,紛紛鼓掌喝彩不斷。
見到王爺鄙夷,見到伶人卻熱情,蕭季淩看出了,此人斷然是一個戲痴無疑。
此時,街道的另一邊兒盡頭,儇王呂嗣昭的儀仗浩浩蕩蕩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