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霍當年初露頭角,就是憑借他一手百步穿楊的好箭術。
如今他雖不複年少時候的驍勇,但箭術老練了很多。
瞄準,發射!
羽箭破空而出,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與殺傷力。
“行兒!”皇後驚叫一聲,直接從馬上躍了下來,撲在了呂嗣行身上。
“皇後娘娘!”呂嗣榮大驚叫道。
羽箭撲哧一聲射進了皇後的胸膛中,濺了呂嗣行一臉鮮血。
呂嗣昭行還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還在麻木地進行騎馬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他的瞳孔才變得集中起來,他顫抖著望向懷中不停流血的母親。
“……母後!”
“行兒……好好活……”皇後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了。
喪母之痛令呂嗣行恨不得仰天長嘯,可是,他不能,因為後面的洪霍還在苦苦相追,他別無選擇。
“母後……”他咬緊了下唇,更加用力地抽打座下的寶馬。
寶馬嘶鳴了一聲,但並沒有加快腳步,因為連夜的奔跑已經讓寶馬失去了原本的神駿,人和馬現在都只是在拼著一口氣向前。
太子一行人一路向前,直到後面再也看不見洪霍的蹤影,才滿身疲憊地找了一處隱蔽的歇腳地——一個普通的民房。
若是從前,太子和遙王怎麼可能屈居到這種簡陋的地方?廚房是骯髒的灶臺,睡在榻上甚至能夠聞到牲畜與糞便的味道,侍衛們則更慘,連床榻都沒有,幾十個人只能擠在空地上短暫地休息一會兒。
呂嗣行被一系列發生的事情弄懵了。他茫然地坐在榻上,心裡想道:原來這一切並不是夢。
他捂著頭,痛苦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嗣榮和母後為了我都要犧牲自己?為什麼我總是需要別人犧牲才能活下去?”
沒有人回答他。